夕阳的余晖透过树叶，洒在少女沾着泪痕的脸上，映出她苍白的肤色。她坐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小心翼翼地用林辰递来的水清洗膝盖上的伤口，动作很轻，却还是忍不住疼得皱起眉头。林辰坐在旁边的树根上，看着她笨拙的样子，想起了以前张婆婆给自己处理伤口的场景——那时候婆婆也是这样，动作轻柔，嘴里还会念叨着“辰娃子要小心点”。
“我叫苏小雅。”少女突然开口，打破了林间的安静。她低着头，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林辰说话，“我家在前面的清溪村，以前村里有很多人，有我爹娘，还有隔壁的王奶奶，大家都很热闹……”
林辰没有打断她，只是安静地听着。他知道，有些话憋在心里太久，需要说出来才会好受些。
苏小雅的声音渐渐带上了哽咽：“半个月前，村里突然来了好多妖兽，有青狼，还有会喷火的蛇……我爹娘为了护我，把我藏在柴房里，他们自己却……”她说不下去了，肩膀开始微微颤抖，眼泪滴落在膝盖的伤口上，疼得她抽了口气，却还是继续说，“等我出来的时候，村里已经没人了，房子都被烧了，我只能一个人跑出来，到处找吃的。”
她抬起头，眼里满是迷茫：“我跑了好多地方，有的村子也被妖兽毁了，有的村子不让我进，我已经好几天没正经吃过东西了，今天看到你腰间的布袋鼓鼓的，以为里面有干粮，才……才忍不住偷了你的东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林辰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他想起了青阳城被妖兽围攻的场景，想起了张婆婆的去世，想起了那些失去家园的百姓——苏小雅和他们一样，都是妖兽灾难里的受害者，她只是个想活下去的孩子。
“我叫林辰。”林辰开口，声音很温和，“我刚从青阳城来，那里也遭遇了妖兽围城，不过现在已经安全了。你要是不嫌弃，我这里有干粮，你先吃点，垫垫肚子。”
说着，他打开腰间的布袋，拿出两块刘婶烙的菜饼——这是他特意留着当晚饭的，现在却毫不犹豫地递给了苏小雅。菜饼还带着一丝余温，散发着淡淡的麦香。
苏小雅看着手里的菜饼，眼泪又掉了下来，却这次是带着感激。她拿起一块菜饼，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像是怕吃得太快，这唯一的食物就没了。林辰又递给她一壶水，看着她吃完一块菜饼，才又递过去一块：“慢慢吃，还有，别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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