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竹院的傍晚总带着淡淡的竹香,夕阳穿过竹叶的缝隙,在石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林辰正陪着苏小雅整理草药——自从长老院决定暂不处置苏小雅后,她便暂时搬来清竹院住,白天跟着陈默学习辨认草药,傍晚就和林辰一起打理院里的小药圃,日子虽平静,眼底却总藏着一丝对灵脉检测日的不安。
“吱呀”一声,竹院门被轻轻推开,陈长老提着一个竹编药篮走进来,篮子里装着新鲜的静心草和几株刚采的云雾茶。“今天的静心草长得好,正好给你们煮壶茶,平复平复心绪。”他将药篮放在石桌上,看到苏小雅手里的草药,笑着拿起一株,“这是‘清灵草’,煮茶时加一点,能安神,还能稍微中和灵力里的躁动,对你接下来的灵脉检测有好处。”
苏小雅愣了一下,连忙放下手里的草药,小声说:“陈长老,您还特意为我采的?”
“傻孩子,不仅是为你。”陈长老坐在石凳上,拿起水壶往锅里添水,火苗舔着锅底,很快就传来“咕嘟”的轻响,“我活了这么大年纪,见过的灵族不止一个。三十年前,我去极北采购草药,遇到过一位灵族医者,她不仅没像传言里那样‘带邪气’,还救了我一命——当时我被三阶妖兽围攻,是她用灵族的草药帮我止住血,还教了我几招辨别灵族草药的方法。”
林辰眼睛一亮:“长老,您见过真正的灵族?他们真的像宗门里传的那样,会扰乱人类的灵力吗?”
“都是谣言。”陈长老摇摇头,往锅里撒了把静心草,“灵族的灵力确实和人类不同,偏柔和,带着草木的气息,却绝不会‘扰乱’人类灵力。当年那位灵族医者说,灵族和人类本就同源,只是灵族常年生活在灵雾森林,灵力受草木滋养,才多了几分自然的气息。所谓‘异类’,不过是有些人少见多怪,又怕灵族的草药术超过人类,故意传出来的闲话。”
他看着苏小雅,语气温和却坚定:“所以你不用怕,灵族混血不是错,更不是‘异类’。宗门的规矩虽然看重血脉纯净,但更看重弟子的品行——你入宗一年,没害过任何人,还帮了不少弟子,仅凭一个‘可能的灵族混血’身份,就想把你赶走,这不是宗门该有的样子。”
苏小雅的眼眶慢慢红了,她低下头,声音带着哽咽:“可……可柳长老说,灵族混血会危害宗门,还有那些保守派长老,他们好像都信了……”
“他们信,是因为没见过真正的灵族,也没查过你母亲的底细。”陈长老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递给林辰,“这是我托青阳城的老友查的,你母亲苏灵,当年确实是从灵雾森林边缘来的,但她不是灵族直系,只是小时候被灵族医者收养,学了些草药术,身上的灵叶纹玉佩,也只是那位医者送的普通信物,不是灵族血脉的证明。”
林辰接过纸,仔细看了看——上面详细记录了苏灵在青阳城的生活,还有那位灵族医者的姓名和去向,甚至附了一封那位医者现在的书信,证明苏灵只是她的徒弟,并非灵族。“长老,有了这个,是不是就能证明小雅不是灵族混血了?”
“能,但还不够。”陈长老叹了口气,“柳乘风肯定会在灵脉检测石上动手脚——那检测石是百年前传下来的,本就有些老旧,只要稍微注入一点带有躁动气息的灵力,就能让检测石泛起淡绿色的光,假装是灵族灵力的反应。他要是联合王长老等人,就算有这封信,也能说我们是伪造的。”
苏小雅的脸色瞬间白了:“那……那怎么办?灵脉检测日要是检测石真的有反应,他们会不会还是要把我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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