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天剑盟中央演武场已被围得水泄不通。比半决赛更盛大的阵仗——八座比武台只留下中央一座,台面的防护阵纹被重新加固,泛着更深的蓝色;看台最上层,盟主凌云霄与十位长老端坐,目光齐刷刷锁定中央台;中层的内门弟子们举着小旗,既有为林辰呐喊的,也有为苏小雅加油的;下层的外门弟子挤得几乎喘不过气,李雷扛着玄铁重剑站在最前排,赵雪踮着脚,手臂上的伤还缠着纱布,两人都攥紧了拳头;小金蹲在他们脚边,金色的毛发被晨露打湿,却依旧精神抖擞,眼睛紧紧盯着入口方向,尾巴不自觉地轻轻摆动。
辰时整,两道身影同时从演武场两侧走向中央台。林辰身着青白色外门服饰,手中握着那把陪他击败张强的长剑,金红色灵力收敛得极好,只在剑鞘边缘泛着淡淡的微光;苏小雅则提着打磨一新的灵木剑,淡绿色的生命之力如同薄雾般萦绕周身,她的步伐很轻,却每一步都透着坚定,走到台中央时,还不忘对着台下的李雷和赵雪笑了笑。
“没想到决赛竟是你们俩。”盟主凌云霄的声音透过灵力传遍演武场,带着几分笑意,“你们俩都是外门的好苗子,不用有压力,放手去比,让我们看看你们的实力。”
长老们也纷纷点头,一位白发长老补充道:“无论输赢,你们都能晋升内门,冠军的灵级筑基丹,就当是对更出色者的奖励。”
台下的欢呼声瞬间响起,“林辰加油!”“苏小雅师姐必胜!”的喊声此起彼伏。李雷扯着嗓子喊:“林辰兄,手下留情啊!别把苏小雅师姐的剑打断了!”赵雪笑着拍了他一下:“你胡说什么呢!小雅师姐也很厉害的!”
林辰和苏小雅站在台的两端,目光相遇时,都忍不住笑了。没有之前对战其他对手时的凝重,只有一种无需言说的默契——从万兽谷的逃亡,到青禾村的守护,再到天剑盟的组队修炼,他们早已不是单纯的队友,而是能托付后背的伙伴,此刻站在决赛台上,竟没有丝毫想击败对方的念头。
“比赛开始!”
执事的声音落下,演武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期待着一场巅峰对决。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林辰和苏小雅都没有动——林辰只是握着剑柄,没有拔剑的意思;苏小雅也将灵木剑横在身前,淡绿色的生命之力没有丝毫攻击性。
台下的观众愣住了,李雷挠了挠头:“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不打啊?”赵雪也疑惑地说:“难道他们在找对方的破绽?”
就在这时,林辰缓缓开口,声音透过灵力传到苏小雅耳中,也传到了台下每一个人耳中:“小雅,我们点到为止吧。”他看着苏小雅的眼睛,语气真诚,“我们都知道彼此的招式,也知道对方的软肋,真打起来,只会两败俱伤,没必要。这场决赛,重在参与,至于冠军……”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的灵草园方向,“你的生命剑法需要更多资源去精进,灵级筑基丹和内门的高阶功法,对你更有用。”
苏小雅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林辰的心意。她知道林辰突破筑基期需要筑基丹,但他更想让她能借助冠军的奖励,提升生命之力,以后对抗灭世教时,能有更强的辅助和治愈能力。她眼中闪过一丝暖意,轻轻点头:“好,点到为止。但你也别让着我,让我看看你的‘逆命剑式’,我还没好好跟你切磋过呢。”
“没问题。”林辰笑了,终于拔出长剑,金红色的灵力缓缓萦绕剑身,却没有之前对战张强时的刚猛,反而多了几分柔和。他挥剑使出“逆命剑式”的第一式“起岳”,剑影沉缓如岳,朝着苏小雅的方向轻轻劈去——这一剑没有丝毫杀意,更像是在演示招式。
苏小雅也拔出灵木剑,淡绿色的生命之力顺着剑身流转,她用“生息剑”的基础招式“柔缠”轻轻格挡。灵木剑与长剑碰撞时,没有刺耳的金属声,只有一声轻响,淡绿色与金红色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如同春日里的草木与朝阳,和谐得让人移不开眼。
台下的观众渐渐明白过来,原来这不是一场激烈的对决,而是一场充满默契的切磋。之前的欢呼声渐渐变成了善意的掌声,内门弟子们也放下了手中的小旗,认真地看着台上的招式——林辰的“逆命剑式”虽收了力道,却依旧能看出破邪之力的精妙;苏小雅的“生息剑”虽不凌厉,却将生命之力的韧性展现得淋漓尽致。
“再来一招‘破邪裂岳’吧!”苏小雅笑着说,灵木剑在身前划出一道圆弧,淡绿色的生命之力形成一道屏障,“我想试试,我的生命屏障能不能挡住你的破邪之力。”
林辰点头,调整灵力,金红色的剑影中泛起淡淡的破邪白光,“逆命剑式”第五式“破邪裂岳”缓缓使出。剑影落在生命屏障上时,没有像之前那样突破防御,反而被淡绿色的屏障轻轻弹开,破邪之力与生命之力碰撞,在空中化作点点微光,如同散落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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