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绿色的通道光雾如同流动的屏障,将凡界的战场与灵界的微光分隔两端。林辰的手还停在半空,指尖刚触到光雾的边缘,便被那道刺目的血色钉在原地——他亲眼看着叶青羽的左臂从肩头滑落,黑色的血液混着虚无之力的黑气喷涌而出,如同断线的珠帘砸在青石上,腐蚀出一个个细小的黑坑。
“叶盟主!”林辰的声音嘶哑得如同被砂纸磨过,眼眶瞬间被滚烫的泪水填满。他手中还攥着叶青羽掷来的虚无短刃,刀刃上残留的血迹带着叶青羽的体温,却又透着虚无之力的阴冷,两种触感交织在一起,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他的心脏。他想冲出去,想扑到叶青羽身边,想替他挡住那致命的一刀,可苏小雅的手死死拉住了他的胳膊,力道大得几乎捏碎他的骨头。
“林辰!不能回去!”苏小雅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叶盟主用一条手臂换你安全,你现在回去,只会让他的牺牲白费!”她看着林辰通红的眼睛,看着他因极致痛苦而颤抖的身体,心中同样难受,可她比谁都清楚,此刻的退缩,才是对叶青羽最大的辜负。
小金也凑到林辰脚边,用脑袋轻轻蹭着他的腿,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它刚才亲眼看到叶青羽为了保护林辰,硬生生挡下虚无短刃,此刻那双金色的眼眸里满是担忧,却也明白不能再停留——凡界的战场已陷入混乱,幽影使者虽遁走,却难保不会有其他灭世教教徒折返,继续留在光雾边缘,只会让三人都陷入危险。
林辰的目光死死盯着凡界战场。他看到李岩疯了般冲向幽影使者消失的方向,却被木青死死拽住;看到三名天剑盟长老快速围成一圈,将叶青羽护在中央,其中一名长老正撕下自己的衣襟,用力勒住叶青羽的断臂处,试图止住喷涌的黑血;看到小金留在凡界的那道紫金身影,正用鼻尖顶着叶青羽的身体,将微弱的圣火渡到他身上,试图压制伤口处的虚无之力。
“啊——!”林辰猛地发出一声压抑的嘶吼,拳头死死攥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与虚无短刃上的血迹混在一起。他知道苏小雅说得对,他知道自己不能回去,可那道断臂的画面如同烙印般刻在他脑海里,每一次眨眼,都能看到叶青羽苍白的脸,听到他嘶吼着“快走”的声音。
“叶盟主……”林辰哽咽着,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砸在光雾上,瞬间被灵界的灵力蒸发。他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猛地擦干眼泪,眼神中的悲痛渐渐被一种近乎疯狂的坚定取代。他转头看向苏小雅,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走!我们去灵界!找到神界通道,彻底摧毁灭世教!绝不能让叶盟主的手臂白断!”
苏小雅看着林辰眼中的光芒,用力点了点头,握紧了他的手。两人转身,朝着灵界通道深处跑去。小金也不再犹豫,紧跟在两人身后,只是跑了几步,又回头望了一眼凡界战场的方向,金色的眼眸里满是不舍——它舍不得留在凡界的叶青羽,舍不得守护了许久的万兽谷,可它更清楚,只有跟着林辰,才能真正为叶青羽报仇,才能守护住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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