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尽，妖族营地便被一股压抑的死寂笼罩。巡逻队的修士们拖着战斧，沿着营地围墙慢吞吞地挪动，脚下的灵草被踩得弯下腰，却没人心思理会——他们的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凶戾，只剩下挥之不去的迷茫，连耳边呼啸的林风，都像是在诉说着不安。训练场中央，原本该是此起彼伏的战斧劈砍声，此刻只剩下零星几声“砰砰”闷响，几名修士有气无力地对着木桩比划，斧刃连木桩的表皮都没能划破，便重重地垂了下来。
“都给我打起精神！”妖尊的怒吼声从营地中央传来，他提着布满缺口的虚无战矛，在训练场上焦躁地踱步，暗紫色的鳞片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再过一日就是约定进攻的日子，你们还在这里磨磨蹭蹭，是想被灭世教的使者当成叛徒处理吗？”
可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沉默。修士们纷纷低下头，避开妖尊猩红的目光，手中的战斧握得更松了——比起灭世教的威胁，他们更怕被虚无之力吞噬，更怕变成像前几日那些“失魂”的同伴一样，眼神空洞，连自己人都攻击。
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身影从营地外的雾气中走出，黑袍边缘的邪异符文在晨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正是灭世教的使者。他周身的黑雾比往日更浓郁，连呼吸都带着“滋滋”的声响，显然是察觉到了妖族营地的异常。
“妖尊大人，这就是你说的‘士气高涨’？”使者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目光扫过训练场，落在那些无精打采的修士身上，“连训练都如此敷衍，明日如何攻破灵木寨？教内若是知道你办事如此不力，恐怕……”
妖尊的身体猛地一僵，连忙上前，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恭敬：“使者大人息怒，这些弟子只是连日备战有些疲惫，我这就督促他们加紧训练，明日定能……”
“不必了。”使者打断妖尊的话，黑袍下的目光闪过一丝狠厉，“我看不是疲惫，是心有二心。既然他们不愿为教内效力，那便由我来‘帮’他们一把。”
话音未落，使者抬手一挥，五道黑色的细光从他黑袍袖口射出，如同毒蛇般，精准地缠上了训练场上五名修士的手腕。细光触碰到修士皮肤的瞬间，便化作黑气渗入体内，原本还在迷茫的修士们突然浑身一颤，眼神快速变化——迷茫被空洞取代，瞳孔失去了焦点，嘴角勾起一抹僵硬的弧度，手中的战斧竟自动抬起，对准了灵木寨的方向。
“这是……虚无控制术！”妖尊的脸色瞬间惨白，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他曾在灭世教的古籍中见过这种邪术，是用浓缩的虚无之力侵入修士神智，将其变成只懂杀戮的傀儡，一旦被控制，除非斩断控制源，否则永远无法恢复，最终会被虚无之力彻底吞噬，化为一滩黑水。
“不错。”使者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手指轻轻晃动，那五名被控制的修士便如同提线木偶般，迈着僵硬的步伐，朝着灵木寨的方向冲去。他们的速度极快，远超平时的水准，战斧上自动萦绕起黑色的虚无黑气，沿途的灵草被黑气触碰到，瞬间枯萎发黑，留下一道狰狞的痕迹。
“使者大人，不可！他们都是妖族的弟子，若是被……”妖尊想要阻拦，却被使者冰冷的眼神逼退。
“妖族的弟子？”使者冷笑一声，“在教内的大业面前，任何不愿效力的人，都只是工具。若是他们能攻破灵木寨的防御，也算死得其所；若是不能，那便成为灵族的诱饵，消耗他们的圣女之力——无论如何，教内都不会吃亏。”
妖尊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他知道，在灭世教的眼中，妖族从来都只是棋子，一旦失去利用价值，便会被毫不犹豫地舍弃。
灵木寨的寨墙上，苏小雅最先察觉到异常。她的圣女印记突然发烫，目光越过雾气，看到了那五名眼神空洞、疯狂冲锋的妖族修士，心中猛地一紧：“不好！他们被控制了！”
小金也发出低沉的嘶吼，周身的圣火领域瞬间展开，淡紫色的火流在寨门前凝聚，却迟迟没有喷发——它能感受到，那些修士体内还有微弱的生命气息，并非自愿冲锋，若是用圣火攻击，只会伤及无辜。
灵族弟子们也纷纷举起灵木杖，却和小金一样犹豫着。他们恨妖族的进攻，却也不忍对这些失去神智的修士下手，一时间，寨门前的气氛变得无比紧张。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