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露水沾在灵木寨的藤蔓工事上,折射出细碎的晨光。经过一夜的沉淀,空气中的硝烟与虚无之力腥气已淡了许多,只在战场边缘的黑土坑旁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寒意。但灵木寨并未陷入战后的沉寂,相反,天刚蒙蒙亮,寨内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脚步声——全员都投入到了战后休整中,每一个身影都带着疲惫,却又透着一股不容懈怠的坚韧。
灵木寨西侧的灵草坡,是临时划定的安葬之地。十几名灵族弟子正小心翼翼地搬运着用千年灵木打造的棺木,棺木表面刻着灵族特有的生命符文,缝隙中塞着新鲜的灵草,试图用最后的生机陪伴逝去的同伴。妖族结盟的精锐们则手持石斧,在坡上挖掘墓穴,动作沉稳而肃穆——昨夜他们还与这些灵族弟子并肩作战,如今却要亲手为他们筑造安息之所,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了往日的爽朗,只剩下凝重。
“阿树,你之前说要看看灵木寨的晨雾,现在雾散了,你却……”灵族弟子阿青蹲在一口棺木旁,声音哽咽,手中握着一枚小小的木牌,那是牺牲的同伴阿树生前最爱的灵木符。阿树在妖尊冲锋时,为了掩护身后的妖族精锐,用身体挡住了虚无战矛的攻击,最终被虚无之力腐蚀,连尸体都没能留下完整的模样,只剩下这枚木牌。
旁边的妖族精锐阿黑看到她的模样,默默递过一块干净的兽皮,声音低沉:“他是个英雄。以后灵木寨的晨雾,我们会替他看。”阿黑曾被阿树救过一命,此刻握着石斧的手微微颤抖,却依旧将墓穴挖得方方正正,尽量让逝去的英雄能安息。
当最后一口棺木放入墓穴,灵族大长老手持灵木杖,站在坡顶,轻声念起灵族的安息祷词。古老的音节在晨风中回荡,灵草坡上的灵草仿佛受到感应,纷纷朝着墓穴的方向微微倾斜,如同在为逝者送行。妖族长老则将一壶珍藏的果酒洒在墓前,酒液渗入土壤,带着妖族对勇士的敬意——灵族与妖族,虽曾有过隔阂,却在生死与共的战斗中,将彼此的生命与荣誉,紧紧绑在了一起。
与灵草坡的肃穆不同,灵木寨中央的议事厅旁,临时搭建的疗伤帐篷内,正弥漫着浓郁的灵草香气与温润的生命气息。十几名轻伤的灵族弟子与妖族精锐坐在草垫上,灵族的疗伤弟子正用捣碎的灵叶草敷在他们的伤口上,偶尔注入一丝木属性灵力,加速愈合。
“多谢你啊,小绿。”一名妖族精锐活动了一下包扎好的手臂,笑着对身边的灵族女弟子说,“之前还担心这伤口要疼好几天,没想到你这灵草这么管用,现在已经不疼了。”
名叫小绿的灵族弟子脸颊微红,递过一小袋烘干的灵草:“这是止血止痛的‘凝露草’,你带在身上,要是伤口有异样,就拿出来敷上。”
帐篷的最内侧,是专门为重伤者准备的区域。苏小雅坐在铺着软垫的石凳上,怀中抱着世界树核心,正为一名腹部受创的妖族长老疗伤。长老之前在对抗虚无风暴时,被黑气贯穿腹部,虽保住性命,却因虚无之力残留,伤口始终无法愈合,脸色苍白如纸,连呼吸都带着痛苦。
苏小雅将核心轻轻贴在长老的腹部伤口旁,指尖凝聚一缕柔和的碧绿色生命之力,缓缓注入伤口。核心的光芒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闪烁,碧绿色的光丝如同细密的针,一点点梳理着伤口内残留的虚无之力。起初,长老还因疼痛皱紧眉头,但随着生命之力的深入,他的眉头渐渐舒展,苍白的脸上也恢复了一丝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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