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界考验的绿色光点消散在空气中,本源圣殿入口前,只剩下最后一道银白色的能量屏障——神界考验屏障。这道屏障与前两重截然不同,没有混沌本源的温润,也没有生命能量的柔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而庄严的秩序感,屏障表面流淌着密密麻麻的神界守序符文,符文交织成网,散发出元婴后期强者都为之敬畏的法则威压,仿佛是神界秩序的具象化体现。
“这是神界的守序法则之力,比我在神界感受到的任何力量都要纯粹。”凌雪望着银白色屏障,眼中闪过一丝敬畏,她身为神界守护者,对这种秩序之力有着天生的亲近与感知,“考验的核心,必然与‘守护’‘秩序’‘责任’有关——神界是三界的屏障,历来以守护三界秩序为己任。”
林辰点点头,逆命剑的四色光芒与屏障的守序符文微微呼应,却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排斥力——这股力量不针对个体,而是针对“混乱”与“妥协”。“前两重考验,凡界问担当,灵界问初心,神界,大概率要问我们对‘秩序’与‘取舍’的终极理解。”他话音刚落,银白色屏障突然爆发出一道刺眼的白光,一股比前两重考验更加强大的法则之力笼罩下来,众人眼前一黑,再次陷入幻境之中。
幻境里,是神界的混沌海防线——只是此刻的防线,早已不复往日的坚固。原本高耸入云的守序晶石城墙崩塌大半,断壁残垣之间,银白色的守序符文黯淡无光,正在被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虚无黑雾疯狂侵蚀。混沌海的海水不再蔚蓝,而是变成了墨黑色,浪涛翻涌间,无数虚无魔物嘶吼着冲上防线,疯狂撕咬着残存的守护者。
神界守护者们身着破损的银白战甲,手中的守序兵器光芒黯淡,却依旧在顽强抵抗。他们的身影在虚无魔物的围攻下显得单薄而悲壮,一名年轻的守护者被魔物撕碎战甲,虚无之力瞬间涌入体内,他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却依旧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的长矛刺入一头魔物的核心。防线后方,神界百姓扶老携幼,朝着联盟总部的方向逃亡,脸上满是绝望与恐惧——他们知道,一旦防线彻底崩溃,神界便会沦为虚无之地。
凌雪浑身一颤,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的痛苦——这是她日夜守护的家园,是她发誓要用生命扞卫的土地。她下意识地想要召唤混沌冰焰,却发现自己如同前两重考验般,无法调动任何能量,只能眼睁睁看着防线一点点崩塌,看着同胞一个个倒下。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防线最高处——是凌苍!他身着金色的盟主战甲,周身散发着元婴后期的磅礴气息,却也难掩疲惫,嘴角挂着鲜血。他手中高举着一枚神界核心晶石,晶石散发着最后的守序光芒,勉强支撑着一道能量护盾,挡住了大部分虚无黑雾的侵蚀。
“盟主!防线撑不住了!虚无之力已经渗透到神界腹地,再这样下去,整个神界都会被吞噬!”一名幸存的守护者嘶吼着冲过来,声音中满是绝望。
凌苍缓缓低下头,望着手中的核心晶石,又看了看防线后方逃亡的百姓,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决绝。就在这时,那道冰冷的法则之声再次在众人脑海中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神界考验开启——虚无黑雾已侵蚀神界核心,若要保全凡界与灵界,需以神界核心晶石为祭,引爆神界守序本源,彻底斩断虚无之力与三界的连接。抉择吧:献祭神界,换凡界、灵界长存;或坚守神界,待虚无之力蔓延,三界同归于尽。”
“献祭神界……”墨尘脸色惨白,下意识地喃喃道,“这是唯一能保住三界的办法吗?”
“不行!”凌雪猛地喊道,声音带着哭腔,“神界是三界的屏障,没有神界,凡界与灵界迟早也会被虚无之力吞噬!献祭不是守护,是逃避责任!”
叶青羽握紧天剑,眼中闪过坚定:“前两重考验,我们选择不放弃凡界,不放弃灵界,神界也一样!三界同属一体,没有可以被牺牲的界域!”
苏小雅也点头道:“守护不是取舍,是共同面对。若连神界都能放弃,我们守护三界的信念便会崩塌,就算保住了凡界与灵界,也失去了守护的意义。”
林辰的目光紧紧盯着幻境中凌苍的身影,他知道,这道幻象承载着神界考验的核心——凌苍作为神界盟主,他的抉择,便是小队需要做出的抉择。
幻境中,凌苍沉默了片刻,目光扫过崩塌的防线、牺牲的守护者、逃亡的百姓,最终落在手中的核心晶石上。他缓缓抬起头,眼中的痛苦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悲壮的坚定。他对着防线下方的守护者与百姓,用尽全力喊道:“我凌苍,身为神界盟主,三界抗灭联盟盟主,今日在此立誓——神界绝不献祭!凡界、灵界、神界,三界同生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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