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吸收第一枚银色碎片,让林晚看到了一丝修复道基的曙光。尽管过程痛苦,修为也只恢复了微不足道的一丝,但那时空道种重新焕发出的微弱活性,意义重大。
在瘸爷复杂难言的目光注视下(他既震惊于林晚真的能吸收这种未知能量,又担忧这饮鸩止渴的行为会带来更严重的后果),林晚开始了艰苦的“复健”。
她每日大部分时间都在调息,以《万物一味》心法温养那残破的道种,巩固那丝来之不易的活性。然后,她会小心翼翼地吸收一小块银色碎片。
每一次吸收,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狂暴的空间能量冲击着脆弱的经脉和丹田,带来撕裂般的痛楚。但每一次痛苦过后,时空道种的裂纹都会极其细微地愈合一丝,活性增强一分,她的修为也缓慢而坚定地,从炼气五层,逐步向着六层、七层迈进。
周冯和火锤看着林晚以惊人的意志力忍受着痛苦,神色一天天虽然依旧苍白,但眼底深处那抹生机却越来越亮,都由衷地感到敬佩和欣喜。
火锤体内的蚀灵锁在瘸爷的努力下,也即将被彻底解除。
然而,就在林晚吸收到第五块碎片,修为恢复到炼气七层,已经能够勉强施展几个低阶法术时,一种莫名的、令人心悸的压抑感,开始笼罩整个骸骨营地。
起初只是偶尔有在外围巡逻或拾荒的队伍莫名其妙地失去联系,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随后,营地边缘开始出现一些被吸干了所有能量和生命精华的干尸,尸体上残留着一种混乱、贪婪的空间波动。
恐慌开始像瘟疫一样在营地中蔓延。
“是‘虚空掠食者’!”有经验丰富的老拾荒者惊恐地断言,“只有那些在空间乱流中诞生、以生灵能量和空间之力为食的怪物,才会留下这种痕迹!”
“它们不是只在碎星海深处活动吗?怎么会跑到我们这外围来?”
“谁知道呢!听说这玩意儿对空间波动极其敏感,是不是我们营地有什么东西吸引了它?”
流言四起,人心惶惶。
疤狼再次来到了瘸爷的石屋,这次他的脸色不再是贪婪,而是带着一丝惊惧。
“瘸爷,情况不对!失踪的人越来越多了!昨天我手下一支小队就在营地东边不到十里的地方被袭击,只有一个人拼死逃回来,说袭击他们的是一团扭曲的、没有固定形态的阴影,能吞噬法术和灵力!”疤狼的声音带着颤抖,“再这样下去,营地就完了!我们必须想办法!”
瘸爷的脸色也无比凝重。虚空掠食者,是碎星海中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几种存在之一,它们无形无质,来去如风,擅长空间穿梭,极难对付。被它们盯上的聚集地,很少有能幸免的。
“准备迁移吧。”瘸爷沉声道,“放弃这里,去‘坠星峡谷’,那里的地形相对复杂,或许能躲避一阵。”
迁移?放弃经营了多年的营地?疤狼脸上露出不甘,但看着外面惶惶的人心,也只能咬牙点头。
整个骸骨营地顿时陷入了更大的混乱,人们开始收拾那点可怜的家当,准备踏上生死未卜的迁徙之路。
石屋内,周冯紧张地看向林晚和瘸爷:“大佬,瘸爷,我们怎么办?也跟着去坠星峡谷吗?”
林晚盘膝坐在角落,刚刚结束一次痛苦的吸收。她感受着体内那恢复到炼气七层,却依旧如同风中残烛的微弱灵力,以及那时空道种传来的、对营地外某种存在的隐隐吸引与排斥交织的复杂感应。
她几乎可以肯定,这只突然出现在营地外围的“虚空掠食者”,极有可能是被她吸收银色碎片时,时空道种复苏所泄露出的那一丝独特的时空波动吸引而来的!
这些掠食者以空间能量为食,而她的时空道种,对它们而言,无疑是无法抗拒的绝世美味!
跟着大部队迁移,目标太大,而且迟早会被那掠食者追上。到时候,不仅她会死,还会连累整个迁移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