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阁的客卿待遇颇为优渥。墨渊与火锤被分别安排在了相邻的、配备了基础炼器炉与阵法调试台的精舍内,并有权限查阅天机阁对外开放的大部分阵法与炼器典籍,这对于急于恢复实力和补充知识的二人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他们身上也被留下了客卿印记,这印记不仅代表身份,也具有一定的防护与定位功能,算是一种温和的约束。
而林晚,则被那位白发主考官——玄玑真人,亲自引着,前往天机阁深处,面见那位对她“感兴趣”的长老。
穿过数道灵光闪烁的禁制门户,周围的景象逐渐变得不同。不再是充满金属与符文的技术感,反而更像是一片微缩的星空。廊道两侧是缓缓旋转的星云投影,脚下是如同琉璃般透明、映照着璀璨星河的地板,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空灵、静谧而又浩瀚的气息。
最终,他们停在一扇由无数星光自然凝聚而成的门前。
“星轨长老,林晚带到。”玄玑真人对着星光之门躬身行礼,态度恭敬。
“进来吧。”一个温和、平静,仿佛与周围星空融为一体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星光之门无声洞开。
门后是一个广阔无垠的空间,没有墙壁,没有屋顶,只有无尽的、真实的星空在头顶缓缓流转。星辰明灭,银河倒悬,让人仿佛置身于宇宙深处。空间中央,一位身着朴素灰袍、须发皆白、面容慈和的老者,正盘膝坐在一个简单的蒲团上。他周身没有任何强大的灵压散发,却仿佛是整个星空的核心。
天机阁长老,星轨。
“晚辈林晚,见过星轨长老。”林晚压下心中的震撼,依礼参见。在这位深不可测的老者面前,她感觉自己渺小得如同尘埃。
星轨长老微微一笑,目光落在林晚身上,那目光并不锐利,却仿佛能穿透一切表象,直视本质。林晚只觉得周身一凉,仿佛所有的秘密都在这一眼下无所遁形,连丹田内那死寂的时空道种,都似乎微微悸动了一下。
“不必多礼。”星轨长老的声音如同春风拂过,“玄玑,你去忙吧。”
“是。”玄玑真人恭敬退下,星光之门随之闭合。
偌大的星空下,只剩下林晚与星轨长老二人。
“小姑娘,你的来历,很有趣。”星轨长老开门见山,语气依旧温和,却让林晚心中猛地一紧。“身怀至高时空道种,却道基崩毁,修为尽失……更难得的是,你的‘道’,与这天机阁,与这碎星海,乃至与那即将到来的星槎,都存在着千丝万缕的因果联系。”
林晚心中骇然!这位长老,竟然一眼就看穿了她最大的秘密!时空道种!他甚至提到了“因果”!
她强行保持镇定,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沉默以对。
星轨长老也不在意,继续缓缓说道:“老夫精研星象占卜与因果之道无数年,能看到许多常人看不到的‘线’。你的身上,缠绕着无数混乱而强大的因果线,其中几条,甚至连接着这片星域的过去与未来。”
他抬手指向头顶的星空,几颗特定的星辰微微亮起:“你看,那颗代表着‘变数’的隐星,因你而亮;那条象征着‘秩序’与‘混乱’交织的星轨,因你而偏转……甚至那艘来自诸天的‘逐光者号’,其命运轨迹,也与你产生了交汇。”
林晚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觉得那片星空浩瀚深邃,根本无法理解其所指,但星轨长老话语中透露出的信息,却让她心惊肉跳。
“长老……您到底想说什么?”林晚忍不住问道。
星轨长老收回目光,看向林晚,慈和的目光中多了一丝凝重:“老夫并非要探寻你的秘密,也无意夺取你的道种。天机阁的宗旨,是‘观测’与‘平衡’,而非干涉与掠夺。我找你来,是想与你做一个交易,或者说……一个请求。”
“请求?”
“是的。”星轨长老点了点头,“我希望你,以天机阁预备客卿的身份,登上‘逐光者号’。”
林晚心中一震。这原本就是她的目标,但从星轨长老口中说出,却带着一种不同寻常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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