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的出现,打破了混沌的平衡。它本能地要吞噬一切,将万物拉回终极的寂静。混沌与遗族,成为了它吞噬的首要目标。
惨烈的大战爆发了。壁画用恢宏而又残酷的笔触,描绘了咆哮、星辰崩碎、大道磨灭的场景。有混沌在战斗中堕落入归墟,化为了归墟的爪牙;也有混沌遗族燃烧自身,化作封印;更有一些壁画模糊地显示,似乎有来自“外界”的力量,曾短暂介入这场战争……
林晚等人看得心神摇曳,这壁画所记载的,是开天辟地之前,甚至可能是此方宇宙诞生之初的古老秘辛!归墟之影的来历,竟然如此恐怖!
壁画继续延伸,大战似乎以某种惨痛的代价暂时平息,归墟被某种力量封印或击退,但并未被彻底消灭。混沌遗族伤亡惨重,幸存者隐匿。而混沌本身,也在大战中破碎,演化出了后来的诸天万界、星辰宇宙……
“所以,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其实是破碎后的混沌所化?”玄玑子喃喃道,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被颠覆了。
“而归墟之影,就是那终极‘归墟’渗透到我们这个世界的力量显化?七宗罪,或许是它的七种化身或者先锋?”岳擎顺着逻辑推断,得出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结论。他们之前对抗的“贪婪”,仅仅是一个先锋的分影?
壁画到了后半段,开始集中描绘一个地方——那是一个位于一切混沌破碎源点的、如同心脏般跳动的混沌旋涡,旋涡中心,隐约可见一座古老神殿的轮廓。无数混沌遗族朝着那里顶礼膜拜,也有画面显示,有强大的遗族携带着类似混沌源晶的信物,进入那座神殿。
“混沌源眼!”林晚肯定地说道。她手中的混沌源晶,此刻正对着壁画上那座神殿的方向,发出灼热的共鸣!
最后几幅壁画,变得有些晦涩难明。似乎描绘了混沌源眼经历了某种内部分裂或变故,有混沌遗族在其中战斗,也有画面显示,源眼的外部,被层层叠叠、如同锁链般的阴影所缠绕、封锁……
看到这里,所有人都明白了。
混沌源眼,不仅是混沌遗族的圣地,对抗归墟的关键,其本身似乎也陷入了某种困境,被归墟的力量所封锁。昊苍所说的“对抗之机”,或许就是要解开这封锁,重新唤醒源眼的力量。
而他们手中的混沌源晶,就是进入其中,并可能解决其内部问题的……关键钥匙。
信息量巨大,前路的目标也越发清晰,但众人的心情却更加沉重。他们要面对的,不仅仅是外部的危险,更可能是一个古老圣地内部积压了万古的矛盾与危机。
就在众人消化着壁画信息时,回廊前方,那原本空无一物的混沌气流中,突然泛起了涟漪。
一个低沉、带着金属摩擦般质感,却又无比古老的声音,缓缓响起:
“持有信物的外来者……吾乃源眼守护者……”
“……遵循古老契约,信物持有者可入源眼……”
“……但,需先通过……‘问道之阶’……”
“……验证汝等……是否有资格……承载混沌之未来……”
随着话音,前方的混沌气流向两侧分开,显露出九级巨大无比、仿佛由星辰铺就的台阶,每一级台阶都散发着不同的、却同样浩瀚强大的混沌道韵。
而在那台阶的尽头,隐约可见一座巍峨神殿的轮廓,与壁画中所绘,一般无二。
新的挑战,以最直接的方式,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