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里安立刻看向传感器屏幕。代表那几团污渍的光点依旧在原区域附近（似乎“幻光族”飞船还在与之周旋），但其能量频谱不再是一片混乱的杂波，而是开始呈现出一种…极其微弱但确实存在的、重复出现的“脉冲”模式？就像…心跳？或者…某种初步的“编码”？
“它们在…自我组织？”艾德里安心头一沉。最坏的情况似乎正在发生——这些不稳定的法则残渣，在外界相对“温和”（相比于“静默帷幕”内部）的环境刺激下，可能正在发生不可预测的“演化”或“适应”！它们不再是单纯的污染“残渣”，而是开始表现出某种低级的、混乱的…“活性”？
“能解析出脉冲模式的含义吗？”他问灰雀。
“太微弱，太混乱…但似乎…有某种趋向性？”灰雀尝试着用数据核心进行分析，“它们…好像在被‘幻光族’飞船的能量攻击‘刺激’后，脉冲模式会变得更加…‘尖锐’和‘同步’？就像…在‘学习’抵抗？或者…在尝试‘同化’那种攻击能量？”
这个发现让两人都感到脊背发凉。如果这些污渍真的具有某种形式的、基于混乱法则的“适应性”甚至“学习能力”，那么“幻光族”的清理工作，可能会变得异常棘手，甚至…适得其反，加速这些“癌变组织”的进化！
更糟的是，如果有一小部分污渍逃过了“幻光族”的清理，飘散到了更广阔的星域，接触到其他能量源或物质…后果不堪设想。
“把这一发现，也加入给协议的报告里。”艾德里安面色凝重，“我们必须警告他们，这种污染可能比预想的更加危险。”
“那‘幻光族’那边…”灰雀担忧地问。
“‘幻光族’…恐怕已经意识到了。”艾德里安看着传感器上，代表“幻光族”飞船的光点正在改变战术，从直接的“中和”攻击转变为更加谨慎的“包围”和“能量场隔离”尝试，“但这不是我们能插手的问题。我们的任务是尽快离开这片区域，安顿好遗民，然后…或许需要借助协议的力量，长期监控这些污渍的动向。”
他压下心中的不安，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导航上。“渡鸦”的引擎开始预热，遗民们的飞行装置也纷纷亮起微光。
“设定航线，目标：隐匿区坐标。启动最高级别静默航行模式。”艾德里安下令，“我们离开这里。”
“渡鸦”如同幽灵般滑出冰岩的阴影，遗民队伍紧随其后，朝着那片充满未知与风险的复杂星域驶去。身后，“alpha-7”依旧沉默，但其泄露出的“毒瘤”，却正在星空中悄然发生着令人不安的异变。而“幻光族”与这些法则“癌变”之间的对抗，或许才刚刚开始。
新的家园尚未找到，新的威胁已然萌芽。艾德里安知道，他们与“构筑者”遗民的联盟，以及他们自身肩负的“火种”使命，未来将不得不直面这些由古老疯狂实验遗留下的、正在苏醒的恐怖“遗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