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神纪:先秦炼气士与末代公主

第101章 废墟烬光·玄鸟幽鸣

光茧表面,一道细微的裂纹,如同蛛网般无声蔓延开来。紧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裂纹迅速扩大、交织!整个光茧的光芒骤然黯淡到几乎熄灭,只剩下薄薄一层勉强维持着形态的虚影!

守护,到了极限!

玉佩背面,“玉树”二字深处那点微光,在玄鸟残片吸力的疯狂拉扯和自身守护意志的消耗下,如同耗尽灯油的烛火,猛地跳跃了一下,随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无可挽回地黯淡下去!

就在这点维系生命的灵性之光即将彻底熄灭的瞬间——

“咦?”

一声极轻、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好奇与玩味的低语,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突兀地在这片绝对死寂的废墟上方响起!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刺破了笼罩此地的沉重死寂与尘埃。

玉树坠落角落的上方,崩塌堆叠的巨大岩石缝隙之间,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个人影。

他并未落地,只是悬空而立,脚下离那摇摇欲坠的光茧仅有数尺之遥。尘埃在他周身丈许外便诡异地悬浮、沉降,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光线昏暗,只能勉强看清他穿着一身剪裁极为合体的深青色长袍,袍服的材质在微光下流淌着如水般的暗泽,衣襟和袖口处,用几乎同色的丝线,绣着极其繁复、若隐若现的蟠螭纹路,透着一种低调的华贵与久远的威仪。

他的面容隐在阴影里,看不真切,唯有一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异常清晰。那并非煞卫首领那种野兽般的猩红,而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幽邃,如同古井无波,却又仿佛蕴藏着能洞穿一切迷雾的锐利。此刻,这双眼睛正饶有兴致地俯视着下方光茧中濒临崩溃的玉树,目光在她眉心黯淡的玄鸟印记、心口那枚灵性将熄的玉佩,以及身下那块正在散发微弱吸力的玄鸟门残片上缓缓扫过。

当他的目光掠过玉树身下那几片竹简碎片,尤其是那片焦黑的《商君书》残片时,幽邃的眼底似乎掠过一丝极其隐晦、难以捕捉的涟漪。

“离魂香,血煞劲,还有这玉石俱焚的地煞阴雷…” 那玩味的低语再次响起,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这片空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和一丝几不可闻的嘲弄,“黑冰台的疯狗,倒是越来越出息了。”

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玉树心口那枚玉佩上,看着那点灵性之光如同风中残烛般微弱地跳动、即将彻底熄灭。他微微偏了偏头,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欣赏一件即将破碎的珍贵瓷器。

“唔…有趣。” 他轻轻吐出两个字。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却让这片空间的死寂,瞬间多了一种无形的、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垂在深青色宽大袍袖中的右手,极其随意地抬了起来。

那只手修长、稳定,骨节分明,肌肤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润泽感,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没有任何光芒闪耀,没有任何元力波动外泄,他只是对着下方那层布满裂痕、随时会彻底破碎的光茧,以及光茧内气息奄奄的玉树,隔空虚虚一摄。

动作轻描淡写,如同拂去衣袖上的一粒尘埃。

然而,就在他五指虚握的刹那——

嗡!

一股无法形容的、沛然莫御的无形力量,如同自九天垂落的星河,瞬间笼罩了整个角落!

那层布满裂痕、即将崩溃的光茧,如同被投入熔炉的薄冰,连最后一丝哀鸣都来不及发出,便无声无息地消融了!如同退潮般消散在空气中,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光茧内,玉树心口那枚玄鸟玉佩背面,“玉树”二字深处那点微弱的灵性之光,在这股力量降临的瞬间,如同被冻结在琥珀中的飞虫,猛地停止了跳动!那即将彻底熄灭的趋势,被一股更宏大、更精微的力量强行凝固、维系住了!虽然依旧微弱得如同游丝,但至少不再消散!

玉佩本身停止了震颤。那股源自玄鸟门残片的、试图剥离玉佩灵性的诡异吸力,在这股隔空降临的无形力量面前,如同蚍蜉撼树,瞬间被压制、隔绝!

玉树眉心的灼热感骤然减轻,那焦痕般的印记也停止了躁动。她紧绷弓起的身体失去了光茧的支撑,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软软地瘫回冰冷的金属碎屑之中,只是眉宇间那极致的痛苦似乎稍稍缓和了一丝,虽然依旧昏迷不醒,气息微弱得如同随时会断绝。

就连玉树身下那块躁动的玄鸟门残片,表面的吸力也如同被浇了一盆冰水,瞬间收敛、沉寂下去,重新变回一块冰冷死寂的黝黑金属。

整个角落,瞬间被一种绝对的掌控感所笼罩。崩塌的巨石,弥漫的尘埃,致命的离魂香余毒一切的危险,在这股力量面前都变得温顺而遥远。

那人影悬立空中,深青色的袍袖在无形的气流中微微拂动。他收回了虚摄的手,动作依旧随意,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幽邃的目光再次扫过尘埃中玉树苍白沉寂的脸庞,在她眉心的焦痕印记和心口的玉佩上停留了一瞬,随即,似乎又越过这片小小的角落,投向秘库深处那片被彻底掩埋、埋葬了阮桀的巨石废墟方向。

“归藏……” 一个极轻、带着某种奇异韵律的音节,如同自语,从他唇间飘出,融入这片死寂的废墟尘埃里,再无痕迹。

他并未停留,也未曾落地。深青色的身影如同融入水中的墨痕,无声无息地淡化、消失在崩塌岩石缝隙间昏暗的光线里,仿佛从未出现过。

唯有这片小小的角落,尘埃依旧无声飘落。玉树静静躺在冰冷的废墟上,心口的玉佩背面,那点微弱的灵性之光,被一股外力强行冻结在濒临熄灭的刹那,如同冰封的火焰,维系着这具身体最后一线极其渺茫的生机。

而在那片埋葬了阮桀的、被无数万吨巨石死死封压的绝对黑暗深处。

死寂。

比秘库废墟更浓重百倍的、足以冻结灵魂的死寂。没有光,没有声音,只有岩石与金属被恐怖压力永恒挤压摩擦发出的、令人疯狂的细微呻吟。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血液,充斥着岩石粉末和离魂香剧毒混合的致命气息。

就在这片绝对黑暗与死寂的核心,一块如同小山般巨大的、棱角狰狞的赤褐色岩石之下。

一点微光。

极其极其微弱,微弱到如同宇宙诞生之初最原始的星尘。那点微光,只有针尖大小,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搏动着。每一次搏动,都仿佛耗尽了它所有的力量,光芒明灭不定,如同下一秒就会彻底湮灭于永恒的黑暗。

它的颜色,是残破的、驳杂的。核心处,是一点几乎看不见的暗金,那是破灭煞元燃烧殆尽后残留的余烬;包裹着暗金的,是一层稀薄到极致的冰蓝光晕,如同风中残烛,那是幽玄冰焰最后的本源碎片;而在冰蓝光晕的最外层,缠绕着一丝丝极其暗淡、带着不祥甜腻气息的乌绿丝线,如同跗骨之蛆,不断侵蚀着那点残存的光——那是离魂香剧毒深入核心的烙印。

这就是阮桀。

或者说,是他存在过的最后一点痕迹——一枚濒临彻底破碎、被剧毒侵蚀、在亿万钧重压和致命毒素双重绞杀下,艰难维持着一丝微弱搏动的冰煞核心碎片。

意识早已被无边的黑暗和剧痛撕扯得支离破碎,沉沦在无底深渊。没有“我”的概念,没有“生”的感知,只有永恒的“坠落”和“碾碎”的剧痛感。每一次核心碎片那微弱到极致的搏动,带来的不是生命的律动,而是更深的撕裂与灼烧感。剧毒的阴寒如同冰冷的毒蛇,啃噬着核心碎片最后的热量;外界的重压则如同整个世界的重量都集中在这微尘之上,要将它彻底碾入虚无。

“玉…树…”

一个早已无法形成任何逻辑、甚至连意念碎片都算不上的、源自灵魂最本能的、最深处烙印的微弱悸动,在每一次搏动的间隙,如同最细微的电流,极其艰难地划过那点残破的核心碎片。

每一次悸动,都让那点微弱的搏动之光,极其极其微弱地挣扎着,不肯彻底熄灭。

如同宇宙尽头,一颗破碎星辰最后一次倔强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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