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后金营地内，多尔衮坐在篝火旁，默默擦拭着佩剑。
剑身映出他紧锁的眉头，火光在剑刃上跳跃，恍若当年黑风谷之战的血色。
多铎裹着厚厚的貂裘靠在一旁，空荡荡的左袖垂在身侧，眼神呆滞地望着跳动的火焰。
“小弟，明日……” 多尔衮刚开口，便被多铎打断。
“哥，别说了。” 多铎的声音沙哑如破锣，“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就是东江军吗？这次我偏要第一个冲上城头！”
他挣扎着起身，却因重心不稳险些摔倒，“我这条胳膊，迟早要从毛承克身上讨回来！”
多尔衮伸手扶住弟弟，掌心触到他冰冷的额头，心中一紧。
他望向皇太极的主帐，那里还亮着昏黄的灯光，隐约传来他呵斥臣子的声音。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夜色，一名斥候翻身下马，直奔主帐：“大汗！东江军在城头竖起木牌，上面还写着…… 写着各种挑衅之语！”
主帐内顿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
过了半晌，斥候才又说道，“东江军还射出了一份战书”。
皇太极盯着斥候递来的战书，羊皮纸上的字迹被故意写得歪歪扭扭，末尾还画着个吐舌头的野猪皮脸。
他捏着战书的手指青筋暴起，突然将其凑近烛火：“毛承克，你以为激我便能乱我阵脚？“
说完，他重重的顿了顿脚，下令道：“明日寅时，全军饱餐，卯时攻城！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铁网硬，还是我八旗的马刀快！”
而在金州城的屯堡内，毛承克背着手在屋里转圈。
赵守忠兴冲冲的跑了进来，带着一丝玩笑的口气道，“少帅，你的那封战书已经送到皇太极那里去了，不知道他看到后会不会气的吐血。”
“哈哈！战书？谁跟你说那是战书的？那不过是根扎在皇太极喉咙里的刺罢了。” 毛承克望向窗外的夜空，繁星点点映在他眼底。
“今夜子时，让水师在海口放三声号炮，再派小股骑兵去后金营地外围转一圈，只喊不攻。皇太极生性多疑，定会以为我们要偷袭，整夜不得安宁。”
他转身看向墙上的辽东地图，嘴角冷笑道，“来都来了，怎么也不能让他们安宁。”
寒夜渐深，后金与东江军的营地之间，沉默如同一把利刃，悬在每个人头顶。
没有人知道，当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这场蓄势已久的较量，将会以怎样惨烈的方式拉开帷幕。
后金主帐内，皇太极盯着跳动的烛火，心中总觉得有一丝丝的不安，但要说什么不安却又说不上来。
他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可能过去一段时间，毛承克给他们带来了太多的痛苦，所以才会这么紧张吧!
想这到里，他心中一动，唤人将多尔衮叫了进来。
不多时，人进了大帐，皇太极立即迎了上来。
他伸手按在多尔衮肩头：“十四弟，你熟悉金州地形，今夜带两白旗精锐埋伏在城西松林。若毛承克敢偷袭，便给我包了饺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