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时候,皇太极的使者就到了仁川。
皇太极的使者捧着鎏金函匣走进仁川港东江军的临时大营。
只见那使者穿着明黄色的绸缎袍,腰间挂着后金的龙纹玉佩,身后跟着四个佩刀的巴牙喇,趾高气扬地穿过堆满人参的货栈,吓得正在记账的朝鲜伙计瑟瑟发抖。
后金使者见到毛承克后,竟然出奇的行使了两国外交时的礼仪。
当一切流程结束后,使者才正式说到此行的目的。
“毛将军,我家大汗有密函。” 使者将函匣放在案上,铜锁在烛光下泛着冷光,“大汗说,只要将军肯联手入关,黄河以南的土地尽归将军,届时咱们平分天下,岂不美哉?”
毛承克没去看函匣,而是用錾子在铜块上敲出一道纹路:“你家大汗怕是忘了,我是大明的蓟镇总兵。”
使者嗤笑一声,打开函匣取出密信:“将军何必自欺欺人?崇祯在京城里猜忌成性,袁崇焕的下场难道将军忘了?我家大汗说了,只要将军点头,即刻便可入马中原平分天下!”
“放肆!” 毛承克猛地将錾子拍在案上,铜屑溅了使者一脸,“袁崇焕是忠是奸,自有大明律法评判。我毛承克食明禄、穿明甲,岂能与尔等叛逆同流合污?”
他指着大营外飘扬的明旗:“看见那面旗了吗?那是大明天启皇帝亲赐的‘东江镇’大旗,我父亲扛了一辈子,到我这里,就算粉身碎骨,也绝不会让它染上半分污点!”
使者脸色变了变,换了个语气又说道:“将军可想过金州的百姓?大汗说了,只要将军肯合作,咱们双方便再无战事,金州无忧矣!” 他凑近一步,声音压得极低:
“何况将军现在占着朝鲜,崇祯能容你吗?不如跟我家大汗联手,到时候江南的丝绸、瓷器、女人还不都是将军一人的。”
毛承克突然笑了,笑声震得案上的铜料叮当响:“我占朝鲜,是为了挡住你们这些豺狼;我练军队,是为了护着大明的百姓。你家大汗屠戮朝鲜时,怎么没想过今日?”
他抓起密信往使者面前一摔,“回去告诉皇太极,我毛承克决不做汉奸,要打大明,先踏过我的尸体!”
使者见劝降不成,顿时翻了脸:“将军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家大汗的铁骑迟早踏平金州,到时候后悔就晚了!”
“滚!” 毛承克拔出腰间的短铳,枪口抵住使者的胸口,“再敢多说一个字,我让你跟萨哈廉去作伴!”
四个巴牙喇同时拔刀,却被守在门外的东江军火铳手用枪管顶住脑门。
使者看着毛承克眼中的杀意,终于怂了,捡起密信踉跄着后退:“将军好自为之!”
他们刚走出大营,就听到身后传来毛承克的声音:“把他们的佩刀卸了,用船送他们到鸭绿江,告诉皇太极,想打我奉陪,但想让当汉奸,痴心妄想!”
使者走后,赵守忠不由咋舌:“少帅,这下算是彻底跟皇太极撕破脸了。”
毛承克冷笑道:“撕破脸才好。”
他看着窗外正在操练的朝鲜新兵,“让他们知道,我东江军可不是谁都能,特别是叫我毛承克做汉奸,那更是想都不用想!”
“少帅说的好,跟鞑子,咱们只能是不死不休!”赵守忠一脸决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