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阵!”宋柏焦急的喊道。
但这时鞑子骑兵已经冲到近前,两军很快就陷入了混战。
火枪兵说到底也是步兵,步兵一旦被骑兵近了身,哪怕他们是领先于这个时代的热武器兵种也会处于极大的劣势。
东江军很快就显得有些不支起来。
在冷兵器肉搏方面这个时期的女真八旗确实是当世第一!
豪格的马刀劈碎了一名东江军士兵的圆盾,顺势将其砍翻在地。
他的左臂刚才中了枪现在还在淌血,浸透了甲胄的布条被冻成硬壳,每挥动一次手臂都像扯着筋般剧痛,但他眼中的凶光却越来越盛。
正黄旗的骑兵踩着同伴的尸体冲锋,马槊刺穿东江军的胸膛,弯刀劈开棉甲的缝隙,喊杀声震得柳树枝上的积雪簌簌掉落。
宋柏的棉甲被一支羽箭擦过,带起的血珠瞬间在冷空气中凝成红冰。
他扔掉打空的线膛枪,拔出腰间的短刀,对着身边的士兵嘶吼:“结成鸳鸯阵!刺刀在外,短刀在内!”
东江军士兵们迅速靠拢,前排的人平端上了刺刀的火枪,后排的人挥舞短刀格挡骑兵的马槊,阵型虽被冲得摇摇欲坠,却始终没有溃散。
瘦高个这时也带着 “溃兵” 们捡起散落在地上的长枪,从侧翼捅向战马的腹部。
他亲眼看见一名同伴被马槊挑飞,鲜血溅在自己脸上,冻得像冰碴子。
“往马肚子底下钻!” 他大吼着扑倒在地,躲过挥来的弯刀,同时用长枪刺穿了战马的前腿。
战马轰然倒地,上面的骑兵被甩到东江军阵中,瞬间被乱刀砍死。
豪格注意到这群突然闯入战场人的威胁,调转马头冲了过来。
马刀带着风声劈向瘦高个,却被对方用长枪架住。
瘦高个的胳膊被震得发麻,枪杆险些脱手。
就在这时他突然猛地松开右手,从怀里掏出最后一枚震天雷,这是比短铳更致命的家伙,引线早就被他点燃。
“狗鞑子,尝尝这个!” 瘦高个将冒烟的震天雷扔向豪格的马前。
豪格瞳孔骤缩,下意识翻身下马,手榴弹在马肚子下炸开,战马的悲鸣声撕心裂肺,碎片溅得他满脸是血。
趁这功夫,东江军的鸳鸯阵突然收缩,前排的士兵蹲下用枪托抵住地面,后排的人踩着同伴的肩膀跃起,线膛枪的近距离齐射像铁扫帚般扫过骑兵队列。
豪格刚从地上爬起来,就看见自己身边的亲兵一个个倒下,正黄旗的楔形阵彻底溃散,士兵们像无头苍蝇般乱冲,反而被东江军分割成小块围杀。
“杀啊!” 宋柏带头冲出阵形,短刀刺入一名后金士兵的咽喉。
他的棉甲被砍开三道口子,鲜血顺着伤口往下淌,却浑然不觉。
东江军的士兵们见主将如此勇猛,士气大振,喊杀声压过了后金的嘶吼。
瘦高个捡起地上的马刀,一瘸一拐地走向豪格。
豪格的弯刀已经卷刃,左臂的伤口深可见骨,正靠在一棵柳树上喘息。
“贝勒爷,这次跑不了了吧?”这话是用女真话说的。
瘦高个的刀指着他的胸口,刀刃上的血珠滴在泥土上,很快将地上染红。
豪格看着周围倒下的士兵,突然惨笑起来:“我正黄旗的儿郎,没有孬种!本贝勒只恨早就看穿了你们却没有早点杀了你!”
他猛地扑向瘦高个,想同归于尽,却被对方侧身躲过,马刀从背后刺穿了他的肩胛。
豪格跪倒在地,再也站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