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八年正月初五,太原守军全数投靠东江军的消息传入京师,文华殿内瞬间炸开了锅。
“反了!都反了!” 崇祯猛地站起身,身体气的不停的颤抖。
他指着阶下的周延儒,声音因暴怒而嘶哑:“朕让你去安抚张梦鹤,你就是这么安抚的?他竟敢带着全军投靠毛承克!毛承克不过是个割据逆贼,张梦鹤眼里还有没有朕,还有没有大明!”
周延儒吓得连忙伏地,额头抵着冰凉的地面,声音发颤:“陛下息怒!臣也没想到张梦鹤如此胆大…… 或许是毛承克用利诱之,或许是清军逼得太紧……”
“利诱?逼得紧?” 崇祯冷笑一声,一脚踹翻身边的案几,“朕给了他官,给了他兵,他却投靠逆贼!说到底,是你们这些大臣办事不力,是我大明军将士离心离德!”
他目光扫过殿内大臣,一个个都低着头不敢吭声,怒火更盛,“传旨!削去张梦鹤一切官职,抄没家产,凡其亲属在京者,全部打入大牢!再令三边总督洪承畴,严密监视边将,凡有与东江军私通者,格杀勿论!”
刘宗周这时站出来,语气沉痛:“陛下,抄家拿问恐不妥!东江镇毕竟名义上还是大明的藩镇,眼下太原守军已投东江军,若再苛待其亲属,恐其他边将寒心,更易倒向逆贼啊!”
崇祯胸口剧烈起伏,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张梦鹤的背叛像一根刺,扎得他心口发疼。
他沉默良久,最终咬牙改口:“罢了!亲属免罪,但张梦鹤的家产必须抄没!另外,令户部削减边军军饷,凡边将所辖兵力,需每月上报朝廷,不许私藏兵力,朕倒要看看,没有粮饷,他们还怎么投靠逆贼!”
崇祯旨意一出,兵部那边便有人打算站出来据理力争,可是崇祯根本就不给大臣们反对的机会大手一挥便下令退朝。
旨意传出,京师上下一片哗然。
不少边将得知消息后,私下里纷纷抱怨:“朝廷不给粮饷,还猜忌咱们,这日子没法过了!”
有的甚至偷偷派人去辽东,打探东江军的情况,崇祯的 “控制之策”,不仅没留住人心,反而把更多将领推向了毛承克。
而此时的金州帅府,正一片热闹景象。
张梦鹤带着太原军将士,跟着宋柏抵达金州,毛承克亲自出城迎接。
看到张梦鹤身后的士兵虽面带疲惫,却眼神坚定,毛承克笑着走上前,握住他的手:“张将军一路辛苦!你们肯来辽东,是东江军的福气,也是百姓的福气!”
张梦鹤看着毛承克一身普通铠甲,身边没有侍卫簇拥,身后的将领们也都和士兵们说说笑笑,心里顿时松了口气,这和大明官场的森严等级截然不同,更像一支真正的 “兄弟之师”。
“毛少帅,” 张梦鹤躬身行礼,“末将无能,没能守住太原,却带弟兄们来投靠,还望少帅不弃!”
“说什么弃不弃的!” 毛承克拍了拍他的肩膀,
“咱们都是为了打鞑子、护百姓,不分彼此!赵守忠,你带张将军去看看咱们的军营和工坊,让弟兄们先安顿下来,棉衣、热粥都备好,有家眷的也一并安排,不许让弟兄们受委屈!”
赵守忠领命,带着张梦鹤一行人去了军营。
走进东江军的营房,张梦鹤惊讶地发现,每个士兵的床铺都整齐干净,营房外还有热水房、洗衣池、茅房,甚至有专门的医帐,这在明军里是想都不敢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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