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拿起密信,逐字逐句读下去,手指不住地颤抖。
信中不仅威胁退入关内,还细数了清军若入关会劫掠的州县,甚至提到要联合李自成共同对付大明,这些话像一把把尖刀,狠狠扎在他的心上。
他猛地将密信摔在地上,怒声道:“皇太极好大的胆子!竟敢威胁朕!他以为朕会怕他不成?”
使者冷笑一声,毫不畏惧地迎上崇祯的目光:“大明天子怕不怕,自己心里清楚。如今毛承克势不可挡,若他拿下辽东,下一步就是山海关。
我军退入关内,至少还能与东江军周旋,可大明呢?
腹背受敌,怕是撑不了多久。
我家大汗说了,只要大明派祖大寿率五万兵马北上,再支援十万石粮草,清军就死守盛京,拖住毛承克的脚步。”
崇祯瘫坐在龙椅上,胸口剧烈起伏。
他知道皇太极的威胁绝非空谈,清军若真退入关内,加上李自成在陕西虎视眈眈,大明将陷入两面夹击的绝境;
可若派兵支援盛京,又等于帮清军对抗东江军,一旦清军缓过劲来,转头还是会攻打大明。
这是一道无解的难题,无论怎么选,都可能走向灭亡。
“陛下,万万不可答应啊!” 正巧回京叙职的蓟辽总督杨嗣昌匆匆进殿,正好听到使者的话,当即跪倒在地,
“皇太极狼子野心,若派兵支援,无异于养虎为患!再说,祖大寿的兵马守着宁远,若北上支援,宁远必然空虚,毛承克若从辽东南下,后果不堪设想!”
周延儒也跟着跪倒:“陛下,十万石粮草更是拿不出来啊!如今陕西、山西灾情严重,军饷都欠了半年,哪里还有多余的粮草支援清军?若强行征调,百姓们怕是要反了!”
崇祯看着跪在地上的大臣们,又看了看一脸嘲讽的清军使者,心里满是绝望。
他沉默良久,最终嘶哑着开口:“让祖大寿率三万兵马北上,粮草…… 粮草从河北、山东的粮库中调拨五万石,三日内启程。告诉皇太极,务必要挡住东江军!”
使者见崇祯松口,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躬身行礼后转身离去。
殿内的大臣们看着崇祯苍白的脸色,却没人敢再劝阻,他们知道,崇祯已别无选择,这是一场赌上大明国运的豪赌。
“朕知道!”崇祯突然大喝一声,“你们肯定把朕当成了勾结外敌的昏君!但是---”
说到这里,他的表情已经显得狰狞状,“我大明立国已有二百七十载,难道朕能生生看着大明亡掉吗?朕非亡国之君,诸位爱卿难道就想做亡国之臣?”
说到这里,殿内诸人一起跪倒高呼,“臣等愿共赴国难!”
“敌人的敌人就是有朋友,朕不管东奴之前怎么样,现在他们和大明都有共同的敌人,那就是东江军,所以朕认为联清抗东没有问题!”
诸位大臣低着头继续高呼,“陛下圣明!”
“现在诸位爱卿可还有异议?”崇祯目光冰冷的看向了在场众人。
大殿里沉寂了半晌,突然一道声音响起,“陛下,臣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