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阳府衙的临时议事厅内,气氛异常的热烈。
毛承克手中捏着那份从京师快马送来的《讨毛承克檄文》,心里谈不上多愤怒,反而更多是一种彻底撕破脸皮后的轻松。
倒是帐内的将领们个个怒目圆睁,宋柏猛地将马刀拍在案上,刀刃震得案上的茶杯嗡嗡作响:
“简直是倒反天罡!咱们在辽东浴血抗清,护着汉人百姓,反倒成了‘逆贼’?崇祯这昏君,为了讨好鞑子对付咱们,连脸都不要了!”
张梦鹤曾在明军中任职多年,此刻看着檄文里 “私造火器”“勾结乱民” 的罪名,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私造火器?那是孙先生改良燧发枪,为的是对付清军的骑兵;勾结乱民?那些‘乱民’是被清军劫掠后无家可归的百姓!朝廷这般污蔑,良心都被狗吃了!”
赵守忠握着刚调试好的十二斤炮炮管,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愤怒:
“还有脸提‘截留赋税’?自前年起,朝廷给过东江军一粒粮、一两银吗?咱们的军饷都是自己筹措,粮草都是自己屯田而来,倒是他们,为了给鞑子送军援,搜刮山东百姓的冬麦,逼得流民四起,谁才是真正的‘贼’?”
帐外的士兵们也得知了檄文的内容,军营里一片哗然。
不少士兵本是从大明边军投奔而来,或是被清军迫害的辽东百姓,此刻听到朝廷将自己列为 “逆贼”,个个义愤填膺。
当即便有士兵他红着眼眶喊道:“咱们为了打鞑子,连命都不怕,朝廷却帮着鞑子对付咱们!这样的朝廷,不认也罢!”
士兵们的呐喊声此起彼伏,连刚编入民壮营的辽阳百姓也涌了过来,举着锄头、镰刀,高声喊道:“毛少帅,咱们跟朝廷拼了!就算是逆贼,咱们也认!”
毛承克深吸一口气,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他走到帐中央,目光扫过帐内的将领和帐外的士兵、百姓,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弟兄们,百姓们,朝廷的污蔑,咱们不认!鞑子的勾结,咱们不怕!今日起,东江军不再是大明的‘边镇’,而是辽东百姓的‘护乡军’!咱们要做的,不是反抗朝廷,而是守护咱们脚下的土地,守护咱们身边的亲人,不让鞑子和昏君再欺负咱们!”
话音刚落,帐内帐外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
毛承克随即下达命令,一道道反制措施迅速铺开:
第一步,昭告辽东,揭露真相
毛承克令文书官即刻撰写《告辽东百姓书》,详细陈述东江军抗清的功绩、朝廷与清军勾结的事实,以及檄文中 “罪名” 的真相。
文书写成后,派骑兵分赴辽东各城,张贴在城门、集市,同时让士兵们沿街宣读,让百姓们看清朝廷的真面目。
辽阳、金州、旅顺等东江军占据的主要城市内,文书官站在高台上,声情并茂地宣读《告辽东百姓书》:
“…… 自东江军驻守辽东以来,大小战役数十场,斩杀清军数万余人,收复城池十余座,护得辽东百姓安居乐业。
然朝廷不思嘉奖,反与清军私通,送红衣炮、赠粮草,助鞑子对付我等抗清之师;
更污蔑我等为‘逆贼’,搜刮山东百姓以充军饷,逼得流民遍野……”
百姓们听得义愤填膺,不少人当场撕下墙上的《讨毛承克檄文》,扔进火里烧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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