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文华殿内，崇祯坐在龙椅上，脸色惨白如纸，刚被太医救醒的身体还带着虚弱，眼神却满是暴怒。
他看着阶下跪倒的大臣，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洪承畴背主叛国，投靠逆贼毛承克，此等罪行，当诛九族！你们为何阻拦？”
首辅张至发膝行几步，额头抵着地面，语气急切：
“陛下息怒！诛九族乃是极刑，需慎之又慎！
洪承畴虽叛，但其族人多在福建老家，从未参与叛逆之事，若贸然诛九族，恐寒了天下士子之心！
再者，如今中原局势混乱，流寇未平，清军劫掠，若是逼得其他官员心生惧意，纷纷投靠逆贼或流寇，后果不堪设想啊！”
兵部尚书张凤翼也连忙附和：“首辅所言极是！陛下，不如先将洪承畴的族人软禁起来，派人前往福建看管，既可以作为牵制洪承畴的筹码，也不至于落人口实。待日后平定逆贼，再处置不迟。”
崇祯闻言，胸口剧烈起伏，他恨洪承畴的背叛，更恨自己连处置一个叛徒都要处处顾忌。
可他也清楚，张至发和张凤翼说得对，如今的大明早已不是从前，若是真的诛了洪承畴九族，只会让更多官员对朝廷失望，甚至加速他们的背叛。
“那你们说，该如何处置？” 崇祯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力，他看着阶下的大臣，眼神中满是失望，“洪承畴身为封疆大吏，却投靠逆贼，若是不加以严惩，日后谁还会忠于朝廷？”
张至发沉吟片刻，道：“陛下，臣以为，除了软禁其族人，还需昭告天下，历数洪承畴的罪状，将其定为‘千古罪人’，让天下人知晓背叛朝廷的下场。同时，再下旨安抚各地官员，许以高官厚禄，鼓励他们坚守岗位，对抗逆贼与流寇。”
崇祯沉默良久，最终无力地挥了挥手：“就按你们说的办！传朕旨意，软禁洪承畴族人于福建，昭告天下其罪状；再下旨各地官员，若能剿灭逆贼或流寇，皆有重赏！”
大臣们连忙叩首谢恩，可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丝毫喜悦，他们都清楚，这不过是权宜之计，洪承畴的背叛已经在大明官员心中埋下了动摇的种子，想要挽回，难如登天。
而此时的辽阳城外，却是另一番景象。
毛承克率领宋柏、张梦鹤、赵守忠、毛永诗、郑钱等一众将领，亲自出城十里，迎接洪承畴的归顺。
东江军士兵排列在道路两侧，手持长枪，神情肃穆，却没有丝毫敌意。
当洪承畴率的马车抵达时，毛承克快步上前，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主动伸出手：“洪总督，一路辛苦！欢迎来到东江镇！”
洪承畴看着毛承克，心中百感交集。
他没想到，毛承克会以如此高的礼节迎接自己，要知道，他如今是朝廷的 “叛臣”，而毛承克却是东江军的统帅。
他连忙躬身行礼：“少帅如此厚待，洪某感激不尽！日后定当效犬马之劳，与东江军共抗清寇！”
毛承克扶起洪承畴，笑着道：“洪总督不必多礼。你我当年在西北并肩作战，早已是旧识。如今你能弃暗投明，为百姓谋福祉，这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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