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铎望着被火光照亮的海面,突然抓住兄长的手臂:东南退路被封!我们被包饺子了!
多尔衮望着逐渐缩小的包围圈,心中一横扬手砍翻一名逼近的明军,十五弟,你带正白旗精锐往西冲,我率镶白旗断后!
多铎还欲争辩,却被多尔衮一脚踹向马腹:快走!还记得出兵前我跟你说的计划吗? 话音未落,一发炮弹落在了十步开外,吓得他们的坐骑一惊竟将多尔衮摔落马上!
多尔衮在尘土中翻滚起身,远远望见一而写着“毛”字大旗正从远处向战场奔来,心中大骇。
他顾不得形象,狼狈的翻身上马,高呼一声“快撤!”
原本他们计划的碧流河撤退方向已经被明军占领。
此时他们只剩下一条原路可以退回盖州。
之所以没有一开始就选择原路撤退,主要是因为这一路多山地,不利于骑兵突进。
进军时,他们可以慢一点无所谓,但是跑路时慢一点可就要命了。
这一路上,负责断后的多尔衮实在是付出了不小的伤亡代价。
残阳如血,直到第二天傍晚,多尔衮与多铎才率领大部队跌跌撞撞逃回盖州卫。
多铎的战袍被火烧得破破烂烂,肩头还插着一支断箭,而多尔衮的头盔不知何时已遗失,脸上满是尘土与血污。
城楼上的后金守军望见自家主帅这般狼狈模样,皆是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一点。
一进衙门,多尔衮便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
多铎扯下肩头的箭,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咬牙道:“哥,这毛承克太狡猾了!看来金州咱们很难拿回来呀!”
多尔衮闭着眼,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半晌才开口:“不能再这么硬拼了。大汗命咱们收复金、复两州,可没说一定要死战。”
他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还记得咱们之前的计划吗?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谈。如今看来,该和毛承克‘聊一聊’了。”
多铎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兄长的意思,这计划他是知道的,但事到如今却不免有些犹豫:“可私自议和,被大汗知道了,那可是死罪!”
“所以要做得隐秘。” 多尔衮起身,走到地图前,手指重重按在金州的位置,“毛承克一心屯田,咱们就给他这个机会。只要他不再主动出击,咱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外就宣称,是咱们将东江军死死压制在金、复两州,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多铎沉思片刻,点头道:“此计可行。毛承克也不想两败俱伤,他需要时间发展屯田。只是…… 该派谁去和他谈?”
“不能用咱们的人。” 多尔衮目光一转,“盖州卫有不少来往的商人,找个机灵的,许以重利,让他扮成流民去见毛承克。记住,条件可以放宽些,只要不是让咱们太难堪都能谈,只要能稳住局面就行。”
两人正商议间,一名亲卫匆匆来报:“两位贝勒,大汗的使者到了!”
多尔衮与多铎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惊恐。
这么快就来问责?多铎慌乱道:“哥,这可如何是好?”
“慌什么!” 多尔衮迅速整理好衣甲,沉声道,“记住,就说东江军早有防备,咱们虽未取胜,但也成功牵制住了他们,让毛承克不敢支援关内。”
使者走进衙门,宣读皇太极的旨意。
出乎意料的是,旨意中并未责备两人兵败,只是命他们继续监视东江军动向,不可让毛承克有机会威胁盛京。
送走使者后,多尔衮长舒一口气:“我说才打败仗,怎么大汗就知道了呢?看来大汗也想通了,此刻不宜与东江军死磕。这正好,咱们的计划可以顺利进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