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倧无奈只得又将希望寄托在了东江军身上。
可是他哪里知道,东江军才是两白旗的幕后老板之一,自然又是毫无意外的受到了冷落。
至于去北京救援,李倧是不敢想的,他们早前已经背叛了大明,正式承认成为后金的藩属国,去求大明崇祯只会看他的笑话。
很显然,朝鲜的命运已经注定,两白旗拿下朝鲜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了。
离开激战正酣的朝鲜半岛。
金州外的码头上,毛承克正向父亲毛文龙作最后的告别。
在孙承宗的一再催促下,他终于拖不下去了,于三月十五正式踏上了前往山海关的路程。
此去西北平乱,他已决定以郑钱的旅顺军为主力,所以出发时仅带了赵守忠以及亲兵队五百人。
他们将从金州码头乘船前往宁远,然后转陆路去往山海关。
毛承克的船队停靠宁远码头时,岸边早有孙承宗派来的快马等候。
三月的海风裹挟着咸腥,他望着远处山海关巍峨的城墙,摩挲着腰间阿柱为他量身定制的短管燧发枪心中感慨良多。
想到上次来宁远时还是袁崇焕当总督时,那时的宁远在他看来和龙潭虎穴没什么区别。
然而事过境迁,如今的宁远对他来说也不过就是辽东一寻常据点罢了。
路过宁远城下时,毛承克特意打量了一下这座坚城。
只见其城高三丈有余,厚也有一丈有余,每面城墙上都排列着至少十数门红夷大炮。
难怪皇太极攻不进来,在冷兵器时代,这样的城池除了从内部攻破外几乎就是无解的。
一行人一路急赶,半天时候便到达了山海关。
孙承宗的督师府内,炭火噼啪作响。
虽是早春时分,辽东这地界还是冷得彻骨。
毛承克单膝跪地,恭恭敬敬的向孙承宗行了个下官之礼。
“毛总兵终于肯来了。” 孙承宗放下手中的《平寇方略》,苍老的声音里带着三分疲惫七分不满,“朝廷的旨意,你准备何时遵行?”
“督师大人,” 毛承克起身站于一旁边摸了摸头不好意思笑道,“西北流匪势大,可辽东局势同样险峻。末将此番只带五百亲兵加三千旅顺新兵,若想剿灭西北流寇,怕是连塞牙缝都不够。”
孙承宗冷哼一声,“少说这些没用的,不要以为老夫不知道你们东江军的本事,些许流贼不过是乌合之众,少在老夫前卖惨!”
毛承克见这招不管用干笑一声,突然凑近,压低声音道,“听说关宁军欠饷三月,不知督师可有良策?”
这话如同一把利刃,直插孙承宗痛处。
老人猛地咳嗽起来,震得桌上的茶杯叮当作响:“你!你是何意?”
毛承克却不慌不忙,从袖中掏出本厚厚的账册推过去:“东江军愿以私库三万两白银助饷,但需关宁军抽调三千战马,由我东江军使用。”
孙承宗先是闪过一丝怒色,不过旋即却又压了下去。
他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毛承克看了半天,才无力的摆了摆头,“三万两白银可换不到三千匹战马!”
毛承克早有准备,立即说道,“不是换,是借,战后马匹如数奉还,如有折损照价赔偿。”
还有这好事?
孙承宗一时以为听错了,等到毛承克再重复了一遍后,他才确pg 没有听错。
“如果这样倒也不是不行......”他摸着胡须沉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