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明军和察哈尔部组成联军?”奥巴刚刚喝了一半的马奶酒瞬间洒了一地。
“父汗,我军前些日子刚刚伙同漠南诸部一起进犯大明,这次怕是明军来报复咱们了。”说话的是奥巴的长子巴达礼。
“哼!这次去大明,咱们没抢到东西不说,还损兵折将,连图美台吉都死在了宁夏,咱们还说什么,他们明军倒还委屈上了!”奥巴瞪着眼满脸怒容。
虽然......但是,他的这套奇葩的说词还是让巴达礼忍不住汗颜。
人家大明被咱们打了,现在了出兵报仇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怎么到了您这里还自己委屈上了呢?
巴达礼看着父亲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们有多少人?”奥巴发泄了一会儿后问道。
“加起来应有五千人,全是骑兵,并且明军的火器配置非常高。”
“区区五千人就敢来找咱们麻烦,真是当咱们好欺负吗?”奥巴一听对方人数不多,感觉自己又能打了。
然而巴达礼却忧心忡忡道,“父汗不可大意呀!听说明军的火器特别犀利,无论是女真人还是咱们蒙古人都吃了不少大亏。”
“哼,区区火器,有何可惧的?明军都是些胆小鬼,放完一枪就跑了,不足为惧。”奥巴不以为意道。
“但是父汗,这次从大明逃回来的士兵也有说过,明军的火器尤其厉害,大意不得啊!”巴达礼急声道。
奥巴闻言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点点头,“你的担心倒也不是没有道理,这样从其它部落多调点人来,喀喇沁、土默特他们都跟林丹汗有仇,出点人不过分吧!”
巴达礼听完心中稍稍一松,还好父汗还没有狂妄到以一家之力去对抗明军和察哈尔联军。
事不迟宜,谨慎起见,由他亲自去两个部落里求援。
当夜,东江军与察哈尔联军在乌兰布通草原边缘扎营。
毛承克蹲在篝火旁打磨狼头刀,这是从图美台吉尸身上缴获的战利品,当他得知在落凤干掉了一名蒙古部落台吉后内心还是小小的震撼了一把。
于是便把这柄刀留下当作了战利品。
这时林丹汗披着镶金边的斗篷走来,一眼就见着这柄狼头刀,表情一变惊呼道,“这不是图美的佩刀吗?”
“怎么?大汗认识这把刀?”毛承克把刀递了过去。
林丹汗接过来仔细看了一下,随即很肯定的说道,“没错就是图美的刀,据说是当年努尔哈赤送给他的。”
“既然如此,那这把刀本帅就送给大汗你吧!希望你以后能用此刀手刃建奴。”毛承克笑吟吟的把刀又推了回去。
“那就多谢毛将军了,本汗一定不会辜负将军的期望。”林丹汗大喜握着宝刀爱不释手。
“哦,对了,科尔沁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毛将军,奥巴从喀喇沁调了两千骑兵,正往红柳滩方向集结。”
火光映着毛承克紧锁的眉头,“让你的人多洒些铁蒺藜在西侧洼地,再派五百骑去袭扰前锋,要让奥巴觉得咱们想包抄他的右翼。”
林丹汗往火里添了块干牛粪,突然解下腰间的银壶倒了一杯马奶酒:“毛将军请放心,察哈部一定全力配合。”
毛承克接过银壶灌了一口,马奶酒混着硝烟味直冲喉咙。
“奥巴把后金当靠山,” 他抹了把嘴角的酒渍,接着说道:
“但是却忘了草原上的规矩 —— 谁能让部众吃饱穿暖,谁才配称汗,既然他不配,大汗您可就要当仁不让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