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们大军的消息一旦泄露,鞑子很可能就不会来了。
他们几万大军就相当于白跑了一趟。
这个结果是赵守忠无法接受的。
因此,他作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几万大军就样先在海上漂着。
这样就不怕消息泄露,山东这边港口也很多,到时候时机成熟了再登陆也要不了多久时间。
当然这样做的风险也是有的,如此多的人挤在狭小的船上空间对防疫和心理都是极大的考验。
但赵守忠考虑不了这么多了,相比这些他更担心失去一举歼灭后金军的机会。
喜峰口。
长城的关墙在正月的寒风中泛着青灰,皇太极的鎏金马鞍溅着泥浆,身后的旗纛在乱云中翻滚。
阿济格的先锋军已破保定,正沿着拒马河劫掠,沿途的明军驿卒要么望风而逃,要么被他们的骑兵马蹄踏成肉泥。
这些卫所兵缺乏训练、久疏战阵,见了后金骑兵的铁蹄,有些人竟连弓都拉不开。
“大汗,通州的粮库空了,只搜到三百石发霉的糙米。” 镶红旗甲喇章京跪在雪地里,捧着沾满血污的账册,“那边的明军总兵带着人跑了,什么东西都没跟咱们留。”
皇太极冷笑一声,马鞭指着西南方向的炊烟:“跑?他们能跑到哪里去?”
他翻身下马,踩着冻裂的土地往前走,靴底碾过明军丢弃的头盔。
范文程跟在身后,展开一幅京畿舆图:“汗王,保定、通州、香河已抢得粮食两万石,人口三千余。”
“只这么一点还不够!” 皇太极接过舆图,指尖划过黄河故道,“沈阳的粮仓只能撑三个月,加上这点东西还是塞牙缝都不够。”
他这时想起牛庄被劫的粮草,眼底泛起戾气,“毛承克能抢我的,我就要抢得他十倍百倍回来!”
此时的北京城外,明军大营连营十里,却无一人敢出战。
前来勤王的总兵官吴三桂带着他的士兵缩在营寨里,帐篷外的鹿角都懒得架设。
他们接到的命令是 “固守待援”,可谁都知道,所谓的 “援” 还在路上,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到。
昨夜本来有个千总想趁夜劫营,结果刚带了五十人摸到后金营外,就被巡逻的牛录砍了脑袋,挂在旗杆上示众,吓得其余明军再不敢言战。
正月廿三,阿济格的捷报如雪片般飞来:“破文安,得布帛千匹”
“陷霸州,获骡马三百”
“焚永清,粮船二十艘入营”。
皇太极坐在临时搭建的帐内,看着一张又一张的捷报,却总觉得心里发空,这些粮食就算够他们吃了,却也填不满他对毛承克的忌惮。
“范文程,” 他突然敲击案上的舆图,“毛承克的人至今没露面,你说他们会藏在哪里?”
范文程额头冒汗:“恐…… 恐怕是在金州固守,不敢来援。”
这话连他自己都不信,东江军连牛庄都敢劫,没理由放任后金在京畿肆虐。
“不对。” 皇太极猛地站起,帐帘被风掀起,灌入的雪沫子落在舆图上,迅速融化成水,“他定是在等我们抢够了回程,好在辽河口设伏。”
前几次东江军确实就是这样干的,不怪皇太极会这样想。
他嘴角挂起一抹冷笑,指着济南的位置,“咱们偏不遂他的意!去山东,抢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