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事情暂时管不上，东江军首先要平定的还是长江以北的广大地区。
大同城里，毛承克看着舆图上标注的李自成、张献忠势力范围，手指轻轻敲击案几。
北方清军虽然已经解决，但陕西的李自成、四川的张献忠仍手握重兵，若不能妥善处置，南下攻打南京时，恐会被他们背后偷袭。
更重要的是，农民军中大部分是被裹挟的流民，若是一味剿灭，不仅会失了民心，还会让南京明廷有机可乘，借 “滥杀” 之名拉拢人心。
“流民本是无辜，若能让他们归农，既能充实北方劳动力，又能削弱农民军实力。” 毛承克看向洪承畴，语气沉稳，“但李自成、张献忠等人野心勃勃，未必肯轻易归顺。咱们需先派使者去试探一番，再定抚剿之策。”
洪承畴点头赞同：“少帅所言极是。可派三批使者，分别前往西安见李自成、成都见张献忠，再去河南见罗汝才等小股农民军首领。使者需带去咱们的条件：
愿归顺者，首领可保留部分兵权，编入东江军序列，流民则由官府分配土地，减免三年赋税；
若拒不归顺，待咱们平定南方后，必全力围剿，届时玉石俱焚，再无余地。”
毛承克当即挑选使者，第一批由曾在李自成军中任职、后归降东江军的将领吴汝义带队，前往西安，吴汝义熟悉李自成的性格，或许能说服他；
第二批由四川本地谋士张松之子张肃带队，前往成都，借助张家在四川的声望，与张献忠沟通；
第三批则由河南籍将领李际遇带队，前往河南联络罗汝才等人。
半月后，第一批使者吴汝义从西安返回，带来了李自成的答复。
“闯王说，他愿与东江军划界而治，陕西归他，北方归东江军，互不侵犯。若东江军南下攻打南京，他可出兵牵制左良玉，但需东江军提供大军所需粮草作为回报。” 吴汝义禀报，语气带着几分无奈，“闯王还说，他绝不归顺，若东江军想打陕西，他便率军死战。”
毛承克闻言，冷笑一声：“李自成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想坐收渔利。告诉他，粮草可以给，但他必须先解散一半流民，让他们归农，且不得在东江军南下时趁机扩张。若他不答应，咱们便先打陕西，再下南京！”
又过了十日，第二批使者张肃从成都返回，带来的消息更为棘手。
“张献忠说，他在四川已根基稳固，东江军若敢来犯，他便屠尽四川百姓，让东江军得了一座空城！” 张肃脸色苍白，“他还扣押了咱们三名随从，说若东江军再派使者，便杀了随从祭旗。”
“狂妄！” 毛承克拍案而起，眼中满是怒火，“传我命令，张梦鹤率两万先锋军，进驻汉中，威慑四川，若张献忠敢屠民，便立即进攻成都！另外，张贴告示，告知四川百姓，东江军即将入川，凡能协助诛杀张献忠者，赏黄金百两，免终身赋税！”
相比之下，第三批使者李际遇带来的消息则较为顺利。
“罗汝才等小股农民军首领，见东江军势大，又听闻归降后流民可分得土地，已愿意归顺。他们共率五万余人，其中流民三万，士兵两万，近日便会前往山西，接受东江军整编。” 李际遇笑着禀报。
毛承克点头，心中稍定：“好！让赵守忠负责整编事宜，流民按户分配土地，士兵则编入‘抚流民军’，驻守河南，防止李自成、张献忠北上。”
面对不不肯归顺的李自成和张献忠，其实都在毛承克的意料之中。
这两人的野心不小，最起码也要做裂土封王的一方豪强，投靠东江军后他们能不能保住军权都不好说，封王更是奢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