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文龙早已不问军政多年，目前处于完全的隐退状态。
在东江军拿下全国，毛承克自封“北平王”的同时，他也顺手给自己的老父亲封了一个“东江王”。
毛文龙入关后，本来是想回杭州老家生活。
但是毛承克以留在南京可以时时照顾为名不让他回去。
没有办法，毛文龙又不欲在城里每日受人打扰，便搬到了城外的静去庄，这里过去曾是前明皇帝的行宫所在，甚是幽静。
静云庄位于南京城郊的紫金山脚下，这里远离喧嚣，附近只有几间农民简陋的茅屋与一片菜园，是毛文龙隐退后的居所。
毛承克抵达时，毛文龙正穿着粗布衣衫，在菜园里劳作，手中握着锄头，脸上满是沧桑，早已没有了当年战场上的叱咤风云。
“父亲。” 毛承克走上前，轻声喊道。
毛文龙放下锄头，转过身，看到儿子，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承克，你怎么来了？南洋的事处理完了？”
毛承克点点头没有说话。
毛承克双眼一眯，笑道，“吾儿是遇什么为难事了？”
到底是自己的父亲，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父子二人走进茅屋，毛承克将南京城内的劝进潮与自己的纠结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父亲。
毛文龙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只是偶尔端起桌上的粗茶，轻轻抿一口。
待毛承克说完，毛文龙才缓缓开口：“你不想当皇帝，是怕重走过去历朝老路，让百姓再受苦，对吗？”
毛承克点头：“父亲，您也知道，家天下的弊端太多，我想让华夏变得更强，就不能再延续旧制。可大臣们劝进心切，外交上也需要国号，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毛文龙沉默片刻，目光落在茅屋墙上挂着的一张旧地图上。
那是当年东江军在金州时的防御图。
他指着地图，缓缓说道：“承克，你比为父有远见，知道要改旧制、谋新局，这是好事。
可你忘了，做大事不能只看理想，还要顾念现实。
跟着你的那些人，有的为你断过胳膊，有的为你流过血，他们劝你登基，不是贪图富贵，而是想让自己的功绩有个名分，让自己的家人有个依靠。
你若一味推辞，寒了他们的心，将来谁还会跟着你干？”
毛承克低下头，心中更加纠结：“可我若登基，就违背了自己的理想……”
“谁说登基就一定要走旧路？” 毛文龙打断他，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你可以不称帝，先立国号，自立为‘监国’。监国虽行使皇帝职权，却不是皇帝，既给了手下们一个交代，也为你将来推行新政留下了余地。等将来天下稳定了，百姓认知提高了，你再慢慢改革政体，岂不是两全其美？”
“监国？” 毛承克眼前一亮，这个办法他从未想过。
监国既具备了正式政权的名分，能解决外交上的国号问题，也能通过 “暂代职权” 的名义，避免直接称帝带来的封建束缚，更能安抚功臣，给他们封官赏爵，让他们看到希望。
毛文龙看着儿子的表情，知道他已经明白了，继续说道：“国号就用‘华’吧，‘中华’之意，既符合中原正统，也能让南洋华人更有归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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