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承克将“权力移交草案”轻轻放在御案上,声音平静却震得满朝文武心头一沉:“十年过渡期已满,本王意已决,明年开春举行国会选举,将权力移交新政府。”
话音刚落,已从海军都督升任为兵部尚书的郑钱“咚”地一声跪倒在地,甲胄碰撞的声响格外刺耳:
“殿下!万万不可!这江山是您带着我们一刀一枪打下来的,欧洲红毛贼还在海外窥伺,美洲疆土尚未完全稳固,您怎能在此时放权?”
他的话音刚落,赵守忠也跟着跪下,这位从毛承克起兵时就追随的亲卫统领,此刻红着眼眶:“殿下,臣跟着您南征北战,不是为了让旁人坐享其成!那些靠选举上来的文官,懂什么打仗?懂什么治国?”
朝堂上瞬间跪了一片,一个多月前多尔衮刚从美洲赶回本土过年顺带述职,此刻也出列道:
“殿下,美洲百姓只认您的龙旗,若您放权,那些印第安部落恐怕会生乱。臣愿率美洲守军回京,谁敢动您的权位,臣第一个不答应!”
毛承克看着眼前这些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功臣,缓缓起身:“诸位兄弟,朕知道你们的心意。可你们想过吗?朕若贪恋权位,与前明的崇祯、满清的皇太极有何区别?大华要的不是一个人的江山,而是万代的安稳。”
“可安稳不能靠选举!”洪承畴扶着朝笏,语气沉重,
“殿下,臣不是反对民主,只是这些年跟着您的功臣,哪个不是身家性命都系在您身上?您放权了,新政府会如何待我们?那些被我们打压的前明旧臣、保守派,定会借机报复!”
这话戳中了所有人的痛处。
宋柏当即道:“臣在江南铁厂推行改革,得罪了多少士绅?刘通在军队清查贪腐,抄了多少将官的家?若新政府翻旧账,我们这些人怕是连善终都难!”
议事厅内陷入沉默,连原本支持民主改革的顾炎武都皱起了眉头。
毛承克却突然笑了:“诸位担心的,无非是‘鸟尽弓藏’。本王今天把话放在这,绝不会让跟着朕的兄弟寒心。”
他抬手示意众人起身,“散朝后,诸位随朕去武英殿,朕有话单独跟你们说。”
这些跟随毛承克一路从关外打到关内的从龙功臣们一时不明白他的用意。
但是却还是依他所言暂时收起反对声音等散朝后去了武英殿再说。
散朝后,众人聚在一起,却没有第一时间赶去武英殿,而是交头接耳起来。
首先开口的是赵守忠,他跟随毛承克最久只听他说道,“殿下不知道听谁忽悠了,一心想要把大权交出来,咱们兄弟伙可一定不能让殿下犯这个糊涂呀!”
郑钱马上点着头道,“你说别的话我也就听听,但你今天这话说的没毛病!”
“要不咱们只有死谏?”说话的洪承畴。
“呔,你们读书除了这套还会啥?咱们殿下是个极有主意之人,对于死谏这一套不管用!”赵守忠马上否定了他的想法。
“可是讲道理咱们也讲不过殿下啊!”毛永诗皱着眉头道。
“我看,咱们说这么多也没用,还不如去听听殿下怎么说吧!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什么结果就只能看咱们大家伙什么造化了!”宋柏摇摇头苦笑道。
众人一时无语,恰好这时招他们觐见的命令到了,众人只能怀着忐忑的心情去往武英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