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填!瞄准!放!”
王栓柱的耳膜被线膛炮的轰鸣震得生疼,他死死按住炮架上的标尺,看着炮弹拖着白烟,精准砸在沙俄的堡垒胸墙上。
碎石飞溅中,他清晰地看到几个哥萨克士兵从堡垒上摔下来,像断线的风筝。
这是王栓柱参军的第三个月,他原是江南工坊的铁匠,因沙俄入侵报名参军,被分配到“神威炮队”。
他手中的这门改良线膛炮,是他亲手参与锻造的,炮管刻着螺旋膛线,射程比沙俄的滑膛炮远两倍,精准度更是天差地别。
“栓柱,看你这准头,回去能当炮术教头了!”炮长拍了拍他的肩膀,递过来一块玉米饼。
作为全队准头最高的炮手,王栓柱此时得意的从炮长手里接过玉米饼一边呵呵笑着,一边大口啃了起来。
对面的沙俄堡垒里,瓦西里正咬着发硬的黑面包,听着外面密集的炮声瑟瑟发抖。
他是莫斯科郊外的农奴,被贵族强行征召入伍,手里的火绳枪还是祖父传下来的旧家伙,枪膛里全是锈迹。
“瓦西里,该我们冲锋了!”军官挥舞着马刀,用皮鞭抽打士兵们的后背,“沙皇陛下说了,后退者死!”
瓦西里跟着人群冲出堡垒,刚跑出几步,就听到身边传来“噗嗤”的声响,眼见一名同伴的胸口被大华的步枪子弹打穿,鲜血喷了他一脸。
他抬头望去,大华的战壕里,士兵们正有条不紊地换着弹匣,他们的步枪不用像滑膛枪那样每次射击都重新装填,射速快得惊人。
“卧倒!”王栓柱听到班长的吼声,立刻趴在战壕里。
俄军的滑膛炮炮弹呼啸而来,落在战壕不远处,掀起的泥土埋了他半截身子。
“这群疯子!”王栓柱吐掉嘴里的泥,看着俄军士兵像潮水般冲过来,哪怕前面的人倒下,后面的人也毫不退缩,有的甚至举着马刀,直接迎着子弹冲锋。
李定国在指挥部里,通过望远镜看着战场局势,眉头微蹙:“多铎,俄军的冲锋太凶悍了,这样下去咱们的弹药消耗太快。传我命令,让‘雄鹰营’从左翼迂回,截断他们的退路!”
多铎没有丝毫犹豫,其实他早就按捺不住想要撕杀一番了。
于是他立刻翻身上马,带着卡玛和印第安勇士们冲了出去。
美洲并不产马,现在他们骑的都是当年西班牙人、英国人引进过去欧洲马的后代,其速度远超俄军的蒙古战马。
印第安勇士们手中的短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很快就绕到了俄军后方。
“杀!”卡玛一声令下,勇士们像猛虎下山般冲进俄军阵营,专砍敌军的马腿和旗手。
瓦西里看到身后的旗帜倒下,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撤退的路可能被切断了。
可军官依旧挥舞着马刀:“为了沙皇!冲上去!”
瓦西里咬了咬牙,举起手中的滑膛枪,正好对准了对面战壕里的王栓柱。
就在他扣动扳机的瞬间,一名印第安勇士的短刀刺穿了他的肩膀,枪托重重砸在地上......
好在瓦西里战斗素质过硬,在千均一发之际硬是躲过了致命一击仓皇而逃。
面对这惊险一幕,王栓柱忍不住冲着瓦西里的背影狠狠的啐了口唾沫。
“呸!吓死老子了,下次可不能再让老子遇到你了,不然一定不会给你好果子吃!”
黑石山拉锯战持续了整整一天,大华军队以伤亡一百余人的代价,歼灭俄军一千三百人,俘虏三百余人。
王栓柱坐在战壕里,看着远处被烧毁的俄军堡垒,手里的炮标尺还在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