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茹茹下车的时候头还是晕乎乎的。
好在有人举着牌在车站接她。
那个机械所在的位置实在是太偏僻了。
没有汽车直达,只能由那边单位派人过来开车接她。
白茹茹都没有看到工厂的名字,她本来以为还有一些人来找茬让她展现实力。
中途并没有过多的寒暄。
白茹茹被径直带到了那台庞大而沉默的钢铁巨兽面前。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机油、金属和焦糊的混合气味。
光线从厂房高处的天窗斜射下来,在冰冷的机器表面投下斑驳的光影,也照亮了站在机器前的一排人影。
那是很多厂里抽调过来的顶尖技术员,清一色的男老师傅。
他们大多穿着洗得发白、沾着油污的工装,年纪从三十多到五十多不等,脸上带着常年与机械打交道的粗粝和凝重。
当白茹茹站在他们身前,目光平静地扫过他们时,一种无形的、巨大的反差感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
和这样的一群人对比,白茹茹很年轻。
白茹茹站在那台故障的庞然大物前,对比之下,身姿显得有些渺小。
白茹茹目光扫过机器,再缓缓移向面前的技术员们时,没有怯懦,没有询问,只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审视和了然。
一种无形的“上位者”气场,并非来自颐指气使,而是源于系统商城的强大底气。
她年轻的面容和这份沉凝的气场形成了奇特的张力,让所有质疑她年龄和性别的声音,在接触到她目光的瞬间,便自动消音了。
这些技术员,与其说是来协助,不如说是怀着复杂的心情,有敬畏、好奇,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服气,过来观摩学习的。
现场的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一个领头模样的老技师,眉头紧锁,语速急促地打破了沉寂,声音里带着沉重的压力:
“白工,您看,这大家伙已经整整七天趴窝了!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耽误一天,流水线就停一天,全是哗哗流走的钱啊!尤其是隔壁周厂长的塑料厂,原料就指着这台设备出的料呢,正是火烧眉毛的关键时候!”他重重叹了口气,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搓着衣角上的油渍。
白茹茹仿佛没听到那沉重的经济压力和紧迫的时间,她的视线如同精密探针,早已在机器的关键部位逡巡。她微微侧头,声音清冷平稳,抛出一个纯粹的技术问题:“一般情况下,导致这种石油开采核心机械完全无法启动的原因,可能会集中在哪几个方面?”
这话一出,如同在滚油里滴了冷水。
那一排技术员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难看起来,甚至有些涨红。
他们要是真知道问题具体在哪里,还用得着请白茹茹过来吗?
他们来这里是来学习的,不是让人当学生来考试的。
顿时有些脾气不好的立即就开口对着白茹茹说道:“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到底能不能修!”
本来这一行的技术员就鲜少有女子,白茹茹还这么的年轻,这些老师傅自然是有些不服气的。
但是白茹茹所设计的发动机,是他们无法超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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