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柳媚眼睛一亮,木灵蜥也跟着窜到钟边,用爪子扒拉黑泥,溅起的泥点落在它背上,竟冒起白烟。
就在这时,那祭司突然停了手,缓缓转过身。他脸上戴着张青铜面具,面具眼窝处淌着黑血,声音像两块石头在摩擦:“擅闯圣地者,都得变成钟养料。”他举起骨刀,刀面映出雪瑶四人的影子,“尤其是你——”他的目光落在雪瑶身上,面具下的嘴角似乎勾起抹笑,“墨无常的小传人。”
雪瑶心头一凛。他认识墨无常?
祭司的骨刀突然挥出道黑气,直扑雪瑶面门。苏逸的火灵早有准备,化作面火盾挡在前面,黑气撞上去,发出股焦糊味。“别跟他废话,”苏逸护在雪瑶身前,火灵燃得更旺,“先清了这黑泥!”
吴不凡的银线如暴雨般射出,专挑黑泥里的碎骨下手,每挑出一块,钟体的符文就亮一分,钟声也清晰一分。柳媚的金斑藤缠上祭司的腿,试图绊住他,却被他一刀斩断,断口处冒出黑烟。“好硬!”柳媚惊呼。
雪瑶的冰灵顺着钟体往上爬,将黑泥成片冻住,她抬头看向苏逸,眼神示意。苏逸立刻会意,火灵化作道火线,顺着冰灵冻住的边缘烧过去——黑泥遇火即燃,却被冰层挡着,烧不到钟体,只化作股股黑烟。
“咚——”镇魂钟又响了一声,这次清晰了不少,震得祭司身形一晃,面具上的黑血淌得更凶。“不——”他嘶吼着扑过来,却被雪瑶突然放出的冰棱拦住,冰棱上泛着冰玉的光,竟直接穿透了他的黑袍。
祭司倒在地上,黑袍散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符咒,贴满了整个胸膛。他抽搐了几下,化作团黑烟消散了。
随着最后一块黑泥被清理干净,镇魂钟彻底露出了本来面目——铜色温润,符文流转着金光,顶端的兽钮栩栩如生。雪瑶和苏逸对视一眼,同时将冰灵与火灵注入钟体。
“咚——咚——咚——”
钟声清亮,像淌过山涧的清泉,骨窟里的邪气被震得节节后退,那些嵌在岩壁上的骸骨渐渐化作光点,盘旋着往钟声方向聚来,最后融入钟体,化作道柔和的光。
吴不凡松了口气,银线收回手腕:“总算成了。”
柳媚抱着受伤的金斑藤,心疼地摸了摸:“藤藤说,它好像长新芽了。”
雪瑶望着镇魂钟,冰玉在胸口发烫,她忽然明白墨无常留下的话——所谓“冰焰同归”,从来不是力量的叠加,而是当冰的纯粹遇上火的热烈,能撞碎所有阴霾,让光透进来。
骨窟外的风不知何时变得清爽,带着草木的气息。雪瑶回头时,看见苏逸正低头给她拂去肩上的灰尘,阳光从骨窟入口斜射进来,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影,像撒了把金粉。
或许,这就是最好的奇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