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忍着浑身骨头散架般的疼,缓缓坐直身体,在悬崖上盘膝打坐。夜风吹过他的脸颊,带着崖底传来的松涛声,远处隐约有妖兽的啼叫,却奇异地让人心安。
他想起这三年多吃过的苦:被同门嘲笑杂灵根还想冲中期时的窘迫,被妖兽追得跳崖时的狼狈,灵力反噬时疼到想死的绝望...那些画面像走马灯似的在眼前闪过,最后定格在师父临终前的眼神上。
差不多了...尤里低声自语,双手捏了个法诀。
丹田内的灵力漩涡越转越快,那缕凝露草化出的灵气如同点睛之笔,猛地刺入漩涡中心。只听的一声轻响,像是气泡破裂,原本白茫茫的气态灵力突然开始下沉、汇聚,最后化作一汪清澈的,在丹田内缓缓转动。
一股从未有过的力量感传遍全身,胸口的伤口在灵液的滋养下开始愈合,连带着之前受损的经脉都传来酥酥麻麻的痒意。尤里睁开眼,指尖轻轻一弹,一缕凝练的灵力射出去,竟在坚硬的崖壁上留下个深深的小坑。
这就是筑基中期的力量。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手掌上布满了老茧和疤痕,那是练掌法时留下的,是抓赤焰花时被烫伤的,是在黑风渊被冻裂的...每一道疤痕都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像是在诉说这一路的艰难。
不容易啊...尤里又说了一遍,这次声音里带着释然的笑。他从悬崖上站起来,活动了下筋骨,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夜风吹起他的衣袍,露出里面打了好几块补丁的里衣,可他站在那里,腰杆挺得笔直,比任何时候都要挺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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