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口的雾气不知何时浓了起来。不是寻常的晨雾,而是带着青灰色的、粘稠的雾,像被人拧干的湿抹布,沉甸甸地压在头顶。尤里想站起来找家诊所,脚下却忽然一空——他明明记得这里是平整的水泥路,此刻却踩在青苔斑驳的石板上,脚踝被什么东西绊得一个趔趄。
等他踉跄着站稳,身后的砖墙已经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望不到头的竹林,雾气在竹节间缠缠绕绕,空气里飘着股甜得发腻的花香。尤里掐了把自己的胳膊,疼得龇牙咧嘴——不是幻觉。他摸出手机按亮屏幕,信号格彻底消失,时间停留在下午三点十七分,和他走进巷子前一模一样。
搞什么鬼...他咬着牙往前走,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眩晕感非但没减轻,反而更强烈了,眼前的竹林开始旋转,竹影在雾里扭曲成张牙舞爪的形状。就在这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轻得像枯叶擦过地面。
尤里猛地回头,雾气里站着个穿灰布短打的人影,脸隐在兜帽下看不清模样,手里却握着柄闪着寒光的短刀。那刀身不是金属的银白色,而是泛着青黑色,像淬了剧毒。
你是谁?尤里的声音在发抖,肾上腺素突然冲散了大半眩晕。他转身就跑,皮鞋踩在落叶上发出慌乱的声响,身后的脚步声紧追不舍,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竹林比看起来更茂密,竹枝抽打着他的脸颊,划出火辣辣的疼。他瞥见右侧有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窄缝,想也没想就钻了进去,身体刚挤过去,就听见身后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擦着他的后背钉进了竹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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