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守拙被拒绝了也不生气,反而笑得更开心了,他从百宝袋里掏出了老槐树给的那个玉质小瓶,拔开塞子。
一股极其精纯、蕴含着古老岁月气息的清凉气息弥漫开来。
巨树的精神波动瞬间一滞,霞光枝叶的流转都慢了几分,似乎……在偷偷感知那气息?
“喏,隔壁街的老槐让我带给你的,说是‘见面礼’。”林守拙晃了晃小瓶,“它说你醒了,让我过来看看,顺便……问问你,有没有兴趣换个环境?我那店门口,缺个镇场子的。”
苏瑶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挖墙脚挖到千年古树头上来了?!还让人家去给你开大门?!
巨树的精神波动立刻变得激烈起来,带着被冒犯的愤怒!(翻译:狂妄!区区人类!竟敢让本尊去看大门?!)
林守拙耸耸肩:“不愿意就算了嘛,生意不成仁义在。不过你看,你醒了,能量外泄,把这里搞得乌烟瘴气,还弄了个迷宫不让人进,扰民了知道不?外面那些穿制服的(指陈伯他们)很头疼啊。”
巨树沉默了一下,似乎有点理亏,但依旧很强硬。(翻译:本尊只是刚醒,力量控制不稳……很快就会好的!你们快走!)
“很快是多久?一年?十年?”林守拙步步紧逼,“万一控制不好,力量暴走,把这方圆几里都变成原始丛林,或者吸引来一些不好的‘东西’,怎么办?你负得起责任吗?”
巨树不吭声了,霞光枝叶的光芒都黯淡了些,像个做错事又嘴硬的孩子。
苏瑶在一旁看得叹为观止。这位退休神明,不仅会种花、会打架、会管理员工,居然还擅长……忽悠(划掉)做思想工作?
林守拙见火候差不多了,收起小瓶,换上一副“我为你好”的表情:
“这样吧,我也不强迫你。你先试着收敛一下力量,别搞那个迷宫了。我呢,定期过来看看,帮你‘疏导疏导’,顺便给你带点好东西,比如刚才那种露珠?怎么样?互惠互利嘛。”
巨树的精神波动犹豫了。(翻译:真的……只是疏导?不会逼我搬家?还有……那种露珠……真的还有?)
“我以我的园艺师……呃,神明信誉担保!”林守拙拍着胸脯,“而且我那里好吃的、好玩的多了去了,比你一个人……一棵树待在这破园子里有趣多了!”
最终,在“好处”和“道理”的双重攻势下,这棵刚刚苏醒、还有点“社恐”和“起床气”的古树,不情不愿地……同意了暂时合作。
笼罩植物园的那股粘稠感和迷宫效应,开始缓缓消散。
苏瑶看着眼前这超现实的一幕,感觉自己对“谈判”这个词有了全新的理解。
而林守拙,已经拿出一个小本本,开始记录:
“新客户:‘霞光古树’,状态:初醒,力量不稳,性格:内向,倔强,疑似吃货。初步合作意向达成,需定期维护,投喂高级能量露珠……”
苏瑶凑过去看了一眼,忍不住问:“林老板,你这算是……又拓展了新业务?”
林守拙抬起头,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
“当然!这叫‘超凡生物心理疏导及社区融入服务’,前景广阔着呢!”
苏瑶:“……”
她看着那棵似乎因为达成协议而松了口气、霞光都变得柔和了几分的巨树,又看看身边这个总能化“麻烦”为“商机”的退休神明,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这退休生活,真是被他玩出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