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宇:“……”我他妈?!
这画面太诡异了!一盆会打人的含羞草,和一个跟含羞草讲道理的男人!
赵天宇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这点邪门!这老板更邪门!
“你……你给我等着!”色厉内荏地撂下一句经典反派台词,赵天宇捂着手背,也顾不上什么风度了,带着两个同样懵逼的保镖,几乎是落荒而逃。那背影,怎么看怎么狼狈。
小院重新恢复了宁静。
“噗嗤——”苏瑶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得花枝乱颤,“哈哈哈……林守拙,你养的这都是什么神仙植物?含羞草……含羞草居然会打人?!赵天宇那表情,我能笑一年!”
林守拙耸耸肩,给自己倒了杯水:“都说了,它们比较敏感,怕生。”
苏瑶白了他一眼,信你才怪!不过,这种看着讨厌鬼吃瘪,还吃了个哑巴亏的感觉,真是太爽了!
“不过,赵天宇这家伙睚眦必报,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苏瑶笑完,又有点担心。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林守拙抿了口水,语气悠闲,“大不了,我再给店门口那盆捕蝇草加点餐。”
苏瑶:“……”为赵天宇默哀零点一秒。
就在这时,一个慢悠悠、乐呵呵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
“小林老板,忙着呢?哟,苏丫头也在啊。”
两人转头望去,只见社区居委会主任陈伯,正提着他的宝贝鸟笼,慢悠悠地踱步进来。笼子里画眉鸟叽叽喳喳,他脸上挂着标准的“热心大爷”式笑容,眼神却在不经意间,扫过赵天宇刚刚站立的位置,以及……那盆已经恢复“害羞”状态的含羞草。
“陈伯,早啊。”林守拙笑着打招呼,态度自然。
苏瑶也收敛了笑容,礼貌地问好。不知为何,每次见到这位总是乐呵呵的居委会主任,她总觉得他那双看似浑浊的眼睛里,藏着洞悉一切的光芒。
“早,早!”陈伯把鸟笼挂在院里的老槐树枝桠上,凑近林守拙,压低了一点声音,表情带着点“咱爷俩唠唠”的神么,“刚才……是不是赵家那小子来闹事了?我在巷子口看见他气冲冲地跑出去了,手还捂着,咋了,让蜜蜂给蜇了?”
林守拙眨眨眼,语气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困扰”:“没什么,陈伯。赵公子可能……跟我这盆含羞草有点小误会。”
“含羞草?”陈伯目光落到那盆草上,脸上的笑容深了几分,带着一种“我懂,我都懂”的意味深长,“哦——误会,误会好啊!年轻人嘛,有点误会很正常,说开了就好。”
他拍了拍林守拙的肩膀,语气慈祥:“小林啊,你放心,在咱们这片区,有什么事,就跟陈伯说!咱们居委会,就是为广大居民排忧解难的!绝对不会让某些仗着家里有几个钱就胡作非为的人,破坏了咱们社区的和谐安定!”
这话说得那叫一个正气凛然,掷地有声。
林守拙微笑点头:“谢谢陈伯。”
苏瑶在一旁听着,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冒出来了。陈伯这话,听起来是普通的社区关怀,但怎么总觉得……像是在暗示什么?是在表态会站在林守拙这边吗?
一个居委会主任,能扛得住赵氏集团的压力?
她看着笑眯眯的陈伯,又看看一脸云淡风轻的林守拙,突然觉得,这小小的“忘忧园艺店”,周围的水,恐怕比她想象的还要深得多。
陈伯逗了会儿鸟,又跟林守拙闲扯了几句社区要搞绿化评比的事儿,这才提着鸟笼,哼着不成调的京剧,慢悠悠地走了。
等他离开,苏瑶忍不住凑近林守拙,小声问:“林守拙,你有没有觉得……陈伯他,好像知道点什么?”
林守拙看着陈伯消失的巷口,嘴角微扬,端起那杯已经微凉的水,轻声道:
“谁知道呢?也许,只是位比较‘热心’的普通市民吧。”
他的眼神,却仿佛穿透了眼前的街巷,看到了更深、更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