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源帝星录

第18章 磐石部的认可

然而,源石碎片在第三天就彻底耗尽了能量,化为齑粉。夏衍只能依靠自身的气旋内息和那些岩爪腿骨中蕴含的能量。这些能量虽然精纯,但属性偏于厚重,滋养修复效果远不如源石,而且炼化吸收也需要消耗夏衍自身的力量。进度变得极其缓慢。

夏衍不得不再次暂停。他需要恢复。他拿起一块岩爪腿骨,盘膝闭目,全力运转《星核磐石经》,汲取其中精纯的土属性能量,恢复自身消耗。暗金色的气旋在能量的补充下缓缓恢复光泽,胸口的隐痛也逐渐平息。

当他再次睁开眼,准备继续为红璃疗伤时,发现身边多了一些东西。

几块烤得焦香、切得整整齐齐的岩爪肉排。

一小罐清澈的、用干净兽皮袋装着的饮水。

还有…几块颜色各异、蕴含着微弱能量波动的矿石碎片。显然是族人从各个角落翻找出来的“家底”。

石峰在阿木的搀扶下,也坐在不远处。他虽然还很虚弱,但精神好了很多。他看着夏衍,独眼中没有了往日的审视和忌惮,只剩下一种沉甸甸的信任和托付。

“夏衍…红璃她…”石峰的声音带着沙哑和希冀。

“命保住了。需要时间,需要能量。”夏衍言简意赅。

石峰点点头,指着地上的东西:“部族…没什么好东西了。这些…你先用着。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磐石部还有一口气在,砸锅卖铁也给你找来!”他的语气斩钉截铁。

其他族人也纷纷点头,看向夏衍的目光充满了期盼和支持。夏衍为部族击退强敌,救治首领,如今更是在全力救治红璃(红璃在部族人缘极好),他的付出,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这一刻,磐石部上下,真正从心底认可了夏衍,将他视为了部族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甚至是…未来的希望!

夏衍看着地上那些粗糙却饱含心意的食物和水,看着那几块微不足道的矿石碎片,再看看石峰和族人们眼中那份沉甸甸的信任和期盼,冰冷的心湖,第一次因为这种“凡尘”的羁绊而泛起了清晰的涟漪。

他沉默地点点头,拿起一块肉排,几口吃完,又喝了些水。食物化作热流补充着体力。然后,他再次将手按在红璃的小腹和胸口,暗金色的内息如同最温柔的溪流,缓缓渡入。

这一次,他的心境似乎有了一丝不同。不再仅仅是为了守护一个对自己有恩的少女,更是多了一份…责任。对磐石部这份沉甸甸信任的责任。

时间在无声的守护与期盼中继续流淌。

夏衍的生活变成了固定的循环:为红璃输入内息温养经脉、压制神性因子→耗尽力量→吸收岩爪腿骨或矿石能量恢复→短暂休息→再次为红璃疗伤。

每一次循环,都伴随着巨大的消耗和痛苦(经脉撕裂感,识海刺痛)。红璃的伤势恢复得极其缓慢,如同龟爬。但她的生命之火,终究在夏衍不遗余力、如同愚公移山般的坚持下,顽强地燃烧着,并且极其微弱地…一点一点地壮大。

在这个过程中,夏衍自身也并非毫无收获。持续高强度的输出、恢复、再输出,如同最残酷的锻打,将他丹田处那暗金色的气旋锤炼得更加凝练、更加致密!每一次耗尽力量后的恢复,气旋都会比之前壮大一丝,旋转间引动的能量也更强一分!他对自身内息的掌控,更是达到了入微的境界,如同臂使指。

同时,在持续为红璃疗伤、与那些神性因子对抗的过程中,夏衍对能量的性质、对生机的流转、甚至对那霸道神性因子本身,都有了更深刻、更直观的感悟。这些感悟如同涓涓细流,无声地滋养着他《星核磐石经》的修行,为他未来冲击更高境界,埋下了玄奥的种子。

* **一个月后:** 红璃的体温终于降到了接近正常水平,呼吸虽然微弱但趋于平稳。经脉中肆虐的神性因子被夏衍的内息和红璃自身生机联手压制、消磨掉了一小部分,最危险的阶段似乎度过。石峰已经可以拄着石矛缓慢行走。

* **三个月后:** 红璃偶尔会在昏迷中发出无意识的呓语,手指会轻微动弹。夏衍丹田气旋壮大到了鸡蛋大小的极限,暗金色泽更加深邃,旋转间隐隐有风雷之声内蕴,距离凝气中期开辟气海,只差临门一脚!但他将所有能量都优先用于救治红璃,自身修为暂时停滞。部族收集的岩爪腿骨能量耗尽。

* **半年后:** 红璃终于在一次夏衍输入内息时,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虽然眼神依旧茫然虚弱,但意识终于回归!夏衍在那一刻,一直紧绷的心弦骤然松弛,一股巨大的疲惫和难以言喻的安心感涌上心头。石峰伤势基本痊愈,开始重新主持部族事务,但独眼中多了一份沧桑和凝重。磐石部在废墟中艰难重建,更加低调,也更加团结。

* **一年后:** 红璃已经能靠着夏衍搀扶勉强坐起,小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但身体依旧虚弱,经脉的损伤远未恢复,金瞳再也没有显现过。夏衍丹田气旋在持续的输出与恢复中,被锤炼得如同暗金琉璃,凝练到了极致,体积虽然未变,但蕴含的力量和破灭锋芒,远超普通凝气初期巅峰!他对《星核磐石经》的领悟更深,圣人意志与磐石之意融合得更加紧密。部族生活依旧艰难,但狩猎队在夏衍的暗中指点下(他不再亲自参与普通狩猎),效率尚可,勉强维持生计。天蚀盟和黑狼部如同消失了一般,再无音讯,但这份平静反而让人更加不安。

* **三年后:** 红璃的身体在夏衍持续不断的温养(虽然效果越来越弱)和她自身顽强的生命力下,基本恢复了行动能力,可以做一些轻活。但经脉的损伤如同旧伤,无法根治,修为更是倒退到了比锻体期还不如的地步,变得如同一个体弱的普通少女。曾经那双充满野性和灵动的眼眸,如今时常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郁和隐藏得很深的、对力量的渴望。夏衍陪伴在她身边的时间最多,两人之间的羁绊早已超越了恩情,一种在生死相依和漫长陪伴中滋生的、青涩而深厚的情愫,如同藤蔓般悄然缠绕。夏衍的修为依旧卡在凝气巅峰的极限,气旋凝练如金刚,却始终无法开辟气海。资源的匮乏,成为他无法逾越的天堑。他尝试过炼化那些低阶兽核和矿石碎片,但能量驳杂狂暴,效率低下,且大部分能量都被用于维持自身和为红璃温养经脉,杯水车薪。

* **五年后:** 夏衍十五岁。曾经瘦弱的孩童,已长成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的少年。长期的废土生活和修炼,让他身上沉淀出一种超越年龄的沉稳和如同磐石般的坚毅。红璃十七岁,出落得亭亭玉立,虽然失去了力量,但那份在苦难中磨砺出的坚韧和温柔,让她如同荒漠中顽强绽放的野花。两人形影不离,默契无间。夏衍的修为依旧停滞,但气旋的凝练程度和对力量的掌控,已达到匪夷所思的地步。他尝试过无数次冲击气海,都以失败告终。每一次冲击,都如同用自身凝练到极致的气旋去撞击一面无形的、由废土法则和能量匮乏共同铸就的叹息之壁!反噬之力让他痛苦不堪,甚至数次受创。他明白,在废土这种环境下,没有奇遇(如坠星古墟那样的遗迹能量或海量源石),想要突破气海境,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时间,似乎在他身上失去了意义,又或者说,每一日的修炼,都只是徒劳地重复着积蓄和撞击叹息之壁的过程。

* **十年后:** 夏衍二十岁,红璃二十二岁。漫长的光阴在废土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磐石部的地穴经过多次加固和扩建,更像一个简陋的地下村落。石峰鬓角染霜,独眼中的锐利被沧桑取代,将更多的事务交给沉稳的阿木。新一代的孩子在相对安稳(只是相对)的环境中出生、成长,他们听着夏衍“力碎磐石”和红璃“金瞳退敌”的传说长大,对角落深处那个沉默寡言的夏衍哥哥和温柔的红璃姐姐,充满了敬畏和好奇。夏衍的修为…依旧卡在凝气巅峰。十年!整整十年!对于拥有圣人根基、修炼顶级功法的他来说,在一个能量充沛的世界,十年时间足以让他从凡人攀升至仙境!但在苍蓝星废土,十年光阴,只换来气旋更加凝练一分,对破灭真意的理解更深一层,距离气海境,依旧遥不可及!他早已不再尝试强行冲击,那只是徒增内伤。他将更多的时间用于参悟《星核磐石经》的奥义,打磨自身意志,以及…陪伴红璃。两人之间的情愫,在岁月的沉淀下,早已心照不宣,如同呼吸般自然。红璃的身体在夏衍持续不懈的温养下(尽管效果微乎其微),维持着基本的健康,但失去力量的遗憾和经脉的隐痛,始终是她心底的阴霾。天蚀盟的阴影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虽然十年未落,但无人敢忘。苍蓝星的死寂气息似乎更加浓郁了。

* **第十三年:** 夏衍二十三岁。一个风沙肆虐的午后。地穴深处,夏衍如同过去数千个日夜一样,盘膝而坐,意识沉入识海,观想星辰沉浮、大地脉动,引动着空气中稀薄狂暴的能量粒子,一丝丝炼化,融入丹田那早已凝练到极致、如同暗金琉璃铸就的气旋之中。这过程枯燥、痛苦(能量粒子冲击经脉)、且效率低下得令人绝望。气旋如同一个永远填不满的无底洞,又像一个被无形枷锁禁锢的囚徒。突然!夏衍的身体猛地一震!并非突破的悸动,而是识海中,那沉寂了十七年的圣人意志,如同被无形的钥匙触动,轰然震动!一股宏大、破碎、却蕴含着无上玄奥的信息流,如同冲破堤坝的洪水,瞬间涌入他的意识!那是…关于“气海”的更深层次感悟!是昔日帝星圣人境界的冰山一角!在废土挣扎十七年,在凝气巅峰极限打磨沉淀十三年后,厚积薄发,水到渠成,昔日被封印遗忘的某些关于基础境界的“道”与“理”,终于在此刻复苏!

“原来如此…气海非‘开’,乃‘孕’!以气旋为种,以意志为壤,以能量为雨露…破而后立,死中求活!”夏衍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眼中爆射出如同实质般的暗金色精芒!困扰他十三年的瓶颈,在这一刻豁然开朗!不是能量不够!而是他的路,被废土的环境和自身的思维局限了!他一直在用蛮力撞击那道“门”,却从未想过,气海本身,并非一扇需要撞开的门,而是一片需要孕育的“海”!

契机!突破的契机终于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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