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凌哈哈地笑。
傅震东又说:“那些过期的药,她也没有浪费,拿出去同人交换,利用得彻彻底底。”
“她家到底囤了多少药?”
傅震东摇头:“不知道。听说欧美大战那天,十几辆卡车送物资,总有几箱药。”
倘若不是两手抓着缰绳,佘凌真想拍腿,人家这才叫大手笔囤货。
回程,马匹轻轻跑起来,不到一点三十分,就回来营驻地。
将马带到马棚,傅震东说:“本来应该送你回营地,但我不能离开太久。”
佘凌笑道:“刚好想要散一下步。”
一个男人跑进来:“连长,营长有事找。”
傅震东道:“我不送你们了。”
快步离开。
佘凌拉着竹丹的手,悠悠闲闲走出马棚。
山路上,竹丹一溜烟窜到前面:“凌姨,快一点。”
佘凌照旧慢悠悠走路:“年纪大,走不动。”
“那你刚才还说要散步?”
“我总不好说想骑马回去。”
真的好累,这一天的漫游,到现在两腿发软。
旁边飞奔过两匹马,两个女骑手坐在上面。
竹丹两眼紧盯着背影:“凌姨,沈阿姨她们有马吗?”
“现在或许还没有,但她们大概有汽油。”
“我将来要有一匹自己的马。”
佘凌笑起来:“我也想要,骑马比开车有趣。”
前方两匹马陡然停住,一个骑手转回头来:“你们去哪里?”
“狩猎场营地。”
“我们刚好要去医院,可以顺路捎你们一程。”
“太好了,多谢。”
佘凌立刻如同打了一针肾上腺素,精神了。
骑马跑了五六分钟,佘凌道:“仙女山风景真美。”
“看几年就习惯了。”
“这边有什么特色美食?”
“仙粉。”
两匹马跑得颇快,当佘凌回到营地,不过两点多一点,早上她是走了两个钟头,才到警备二营驻地。
挥手说着:“黑龙,娥茸,谢谢!”
佘凌跑向帐篷:“妈妈,你猜我今天遇到什么?”
龙柏真却是从隔壁帐篷钻出:“你快来看看,罗树烧得厉害,是药有问题,还是药没用?”
佘凌跑得更快:“多少度?”
“我量是三十八度七,你再量量看。”
佘凌钻进帐篷:“罗树,有什么感觉?”
“难受。”
“身上疼得厉害吗?”
“和前两天差不多。”
将体温计插进他腋窝:“重新量一下体温,让我看看水肿情况?没有发展。等我查一下资料。”
佘凌跑回自家帐篷,取出阅读器,匆忙检索“旋毛虫病阿苯达唑服药反应”,几秒钟后,看着“类赫氏反应”几个字,佘凌稍稍松了一口气,倒了一盆水,绞湿毛巾给他敷在额头上。
傍晚六点,吹响了收工的哨子,蒋缇整理物品,与罗心世、潘越微一起向外走。
张彪叫着:“带出去的锄头、铁锹,明天早上要拿回来,这都是公共财产,丢失损坏都要赔的。”
耿新回头乐着:“知道了,队长,你每天都要说一遍。”
“提醒你们一下,现在什么都不便宜。别光想着抓田鼠,把种地的家伙丢了。天天去,也没见你们抓一只回来,白天铲地没精神,好像吸了大烟。”
“总有个过程,熟能生巧,人家能抓到,我们没理由抓不着。”
蒋缇匆匆走着,笑着看向罗心世:“今天怎么这样快?”
“要回去看看罗树,那药吃下去,总觉得心里不稳。”
“没关系,有凌姐在,问题严重,她会找人。”
前方便是营地了,罗心世脚步愈发快起来,篝火边熟悉的人影:“凌姐,罗树怎么样?”
“我刚刚又量一遍体温,三十八度九,中等热度,不过你放松些,水肿和肌肉疼痛都没有加剧,我推测是类赫氏反应。”
“那是什么?凌姐,你讲直白点,我听不懂这样专业名词。”
佘凌一摸额头:“就是寄生虫死亡,引发的异性蛋白反应,可以理解为人体的排异,体温升高,是免疫系统在起作用。”
罗心世定定地站在那里,仿佛在将佘凌这些话塞进脑中:“那么就是,杀虫了。”
“我猜是这样,已经给他物理降温,再观察一下。晚饭烧好了,快来吃饭。”
“谢谢,我先去看看他。”
罗心世转身进了帐篷,周坚也跟了过去。
蒋缇坐下来,笑道:“天麻换了什么回来?”
佘凌两手一摊:“没有。”
竹丹扑到母亲身上:“但我们进了大别墅,好像皇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