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临时洞府中潜心研习阵道数十载,孔宣虽未得窥大道门径,却也初步梳理出一些五行基础阵法的脉络,不再如之前那般两眼一抹黑。然而,越是学习,他越是感到自身积累的浅薄,许多精妙之处仍需实践与机缘。
“阵法之道,非闭门可成。需得观摩天地自然之阵,解析万物气机流转。”孔宣走出洞府,决定继续游历,一边搜寻资源,一边印证所学。
他想起北海之极,乃洪荒至寒之地,万古玄冰不化,环境极端,或许孕育有罕见的水系至宝,亦可能存在一些天然形成的极寒绝阵,可供观摩。
目标既定,孔宣化作五色长虹,直往北海而去。
越往北行,天气愈发酷寒。凛冽的罡风如同刮骨钢刀,寻常仙神难以忍受。空中开始飘落蕴含着冰煞之气的雪花,大地逐渐被永冻的冰川覆盖。
孔宣运转法力,周身泛起五色光晕,轻易将寒气隔绝在外。他背后的黑色神光(水行)却异常活跃,微微震颤,仿佛对此地环境极为亲近。
“此地水灵之气充沛至极,且蕴含极寒特性,正合淬炼水行神光。”孔宣心中微喜,放缓速度,仔细感应着下方浩瀚无垠的冰原与深不见底的幽蓝海沟。
他飞行了许久,神识扫过无数冰山、冰洞、海眼,虽发现了一些寒属性灵材,如千年冰晶、玄冰魄等,但并未遇到能让他心动之物。
这一日,他抵达北海极深处。此地已是生命的禁区,连最耐寒的北海妖兽都极少出现。放眼望去,唯有万古不变的玄黑冰川,以及冰川之下那深不可测、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漆黑海水。
孔宣悬浮于一片巨大无比的冰川峡谷之上,峡谷深处寒风呼啸,发出鬼哭般的厉啸,甚至能冻结神识。
“咦?”他忽然轻咦一声,感受到峡谷最深处,有一股极其隐晦却精纯无比的极寒本源之力在缓缓散发。这股力量并非死物,反而带着一种微弱的、如同心脏跳动般的生命韵律。
“有宝贝!”孔宣精神一振,毫不犹豫地俯冲而下,深入冰川峡谷。
越往深处,寒气越重,甚至开始凝结成无形的冰煞法则链条,试图冻结他的法力与元神。孔宣不得不催动南明离火护住周身,才得以继续深入。
最终,他在峡谷底部,一面光滑如镜、散发着幽幽蓝光的万丈冰壁前停下。那精纯的极寒本源之力,正是从冰壁深处透出。
“先天玄冰壁垒?倒是罕见。”孔宣认出此冰壁乃北海极寒之气历经无数元会凝聚而成,坚硬无比,更能隔绝神识探查。若非他五行道心特殊,根本无从发现内藏玄机。
他尝试以法力轰击,冰壁纹丝不动,反震之力让他手臂微麻。又以庚金剑气切割,也只能留下浅痕,瞬间便被寒气修复。
“寻常手段难以破开……”孔宣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抹锐光,“便以水行神光,同源相引,以巧破力!”
他背后黑色神光骤然亮起,不再是以往刷取万物的霸道,而是变得无比柔和、深邃,如同包容一切的无量北海。
神光轻轻覆盖在先天玄冰壁上,并未强行破坏,而是以其对水行法则的绝对掌控,引导、共鸣冰壁内部那丝极寒本源。
嗡嗡嗡……
冰壁开始轻微震动,表面的幽蓝光华流转加速。孔宣闭目凝神,全部心神沉浸在对那丝本源的感应与引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