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元者,混沌一元,万物之始。”孔宣声音平和,却字字印入心魂,“然混元非终点,其上更有无极。吾族历经百万年磨难,终于明白:争天地霸主,终是镜花水月;求大道超脱,方得永恒自在。”
他指向梧桐树冠上的凤凰虚影:“尔等可见,吾族气运已与人道相连。只要人族文明不息,吾族气运便长存。此非依附,而是共生——人族在红尘中演进文明,吾族在超然处观道悟真。”
“未来凤族之路,当为‘逍遥神圣’。”孔宣一字一顿,“不争霸,不称尊,不立教,不建庭。但逍遥于三界五行之外,超脱于劫运轮回之上。做文明的观察者,做大道的求索者,做永恒的自在者。”
有年轻子弟问:“道尊,既不争霸,吾族修行何为?”
孔宣微笑:“为求道。为明理。为见证。为守护——不是守护某族某国,而是守护‘文明’本身,守护‘大道’运转。当洪荒有劫难危及根本时,吾族可出手;当文明有断绝之危时,吾族可护持。此乃神圣之责,亦是逍遥之本。”
众族人若有所思。
赤羽长老躬身问道:“道尊,吾族既已涅盘重生,下一步该当如何?”
孔宣望向秘境苍穹,目光似穿透层层空间,看到混沌深处:“吾感混元大罗金仙初期圆满的瓶颈已松动,需往混沌深处,探寻更高层次的混元无极之道。”
他顿了顿:“此去归期不定,短则千年,长则万元会。吾将族务托付于你等。”
“赤羽,你为代族长,统管全族事务。”
“炎禾,你掌‘人道观察殿’,继续记录文明演进,每三百年遣一人入世游历。”
“凤栖,你掌‘梧桐秘境’,调理地火灵脉,培育后辈子弟。”
“凤铮,你掌‘护族大阵’,护卫南明安危。”
“凤霖,你掌‘功德录’,监察族人修行,引导向善积德。”
一条条安排井然有序,将凤族未来万年的发展轨迹规划清晰。
最后,孔宣取出一枚七彩翎羽,交给赤羽:“此乃吾本命翎羽所化,内蕴吾三成修为与全部大道感悟。若遇灭族之危,可激发此羽,吾无论身在何处,必生感应。”
赤羽双手接过,郑重道:“必不负道尊所托!”
孔宣起身,走向秘境出口。所有族人跟随其后,送他至火山口。
临行前,孔宣最后回望一眼。
他看到:梧桐神树花开灿烂,七彩光华映照整个秘境;
他看到:族人们眼中再无阴霾,只有对未来的憧憬与坚定;
他看到:凤族气运如煌煌大日,与远方人族文明的气运长河遥相呼应,彼此滋养。
“凤族终于……”孔宣轻声道,“真正涅盘重生,翱翔在属于自己的广阔天空。”
言毕,他一步踏出,身形化作五色神光,冲天而起。
那神光穿透九重禁制,直入三十三天之外,没入无尽混沌。
秘境中,众族人久久凝视天空。
赤羽长老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对全族:“道尊已为吾族指明前路。从今日起,凤族正式进入‘逍遥神圣’时代!不争霸,但求道;不称尊,但护道!”
“谨遵代族长之令!”万人齐声。
梧桐神树似有所感,树冠上那凤凰虚影昂首长鸣。鸣声清越,穿透秘境,传向洪荒大地。
此时人间有智者夜观天象,见南方有七彩神光冲天,伴有凤鸣九霄,记于龟甲:“戊辰日,南天现彩霞,有凤来仪,鸣声动九霄,吉兆也。”
他们不知,那不是吉兆的开始,而是一个古老种族真正涅盘重生的宣告。
凤族的翅膀终于完全展开,不再为罪孽所累,不再为业力所缚。
他们飞向的,是属于自己的、无边无际的逍遥天空。
而混沌深处,孔宣踏入了全新的求道之旅。混元金仙之道,正在前方等待。
文明的观察者,大道的求索者,永恒的自在者——凤族的新篇章,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