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道路通往水境。
这里是一片混乱的水世界。混沌暗流肆虐,不同属性的水流彼此冲撞:寒流与暖流交锋,激流与静流对抗,清水与浊水混杂……整个世界如同被打翻的调色盘,混乱不堪。
“水境试炼:驾驭万水,平息混沌暗流。时限:无。规则:以水行神通调理,禁用其他四行法则。”
孔宣踏入水中,立刻感受到四面八方传来的撕扯之力。不同水流要将他拉向不同方向,稍有不慎就会被撕裂。
他闭目凝神,以水行法则感知水流特性。寒流凛冽,暖流温和,激流狂暴,静流深沉,清水纯净,浊污厚重……每一种水都有其性,有其道。
“水之德,在于包容;水之道,在于变化。”孔宣心中明悟,“要平息暗流,不是强行压制,而是引导其各归其位。”
他双手虚按,黑色水行神光扩散。神光并不与暗流对抗,而是如润滑剂般融入其中,缓和冲突,引导寒流与寒流汇聚,暖流与暖流交融,激流疏导成渠,静流沉淀成湖。
这是一个浩大工程。孔宣如同治水圣手,以水治水,以流导流。他在混乱中建立秩序,在冲突中寻求平衡。
百年之后,混沌暗流平息,水世界恢复有序。寒流在北,暖流在南,激流成江河,静流成湖泊,清水在上,浊水沉淀——一个完整的水系循环建立起来。
水境通过,水行法则晋升,黑光更加深邃。
赤红道路通往火境。
这里是火焰的炼狱,也是重生的圣地。无数种火焰在此燃烧:有温和的炉火,有暴烈的天火,有毁灭的劫火,有涅盘的圣火……但这些火焰并非和谐共存,而是彼此吞噬、争斗,形成一片混乱的火海。
更棘手的是,火海中掺杂着大量的“混沌戾焰”——那是混沌负面情绪与火行法则结合产生的变异火焰,具有强烈的侵蚀性和破坏性,会污染其他火焰。
“火境试炼:控制涅盘之火,炼化混沌戾焰。时限:无。规则:以火行神通净化,禁用其他四行法则。”
孔宣踏入火海,周身燃起赤红火焰——那是他本命涅盘之火。然而混沌戾焰立刻扑来,如饿狼见肉,疯狂侵蚀。
他感受到戾焰中蕴含的混乱、暴戾、憎恨等负面情绪,这些情绪会污染道心,引动心魔。
“火可焚物,亦可焚心;可毁灭,亦可净化。”孔宣盘膝而坐,任由戾焰包围。
他将涅盘之火催动到极致,但不是对抗,而是包容。涅盘之火的核心真意是“重生”,是在毁灭中孕育新生。孔宣以此真意引导戾焰:你不是要毁灭吗?好,我让你毁灭,但在毁灭的灰烬中,我将种下新生的种子。
这是一个危险的尝试。他主动接纳戾焰入体,任其焚烧元神、道基、法则。剧痛如亿万钢针刺魂,负面情绪如潮水冲击道心。
但孔宣道心坚定如磐石。他视痛苦为磨砺,视负面情绪为考验。在毁灭的边缘,他以涅盘真意守住最后一点灵光,然后——
重生。
被戾焰焚烧过的部分,在涅盘之火中重生,变得更加纯粹、更加坚韧。一缕戾焰被炼化,化作纯净的火行本源。
一炼十,十炼百,百炼千……千年之后,火海中所有混沌戾焰都被孔宣炼化吸收。而他的涅盘之火,在经历无数次毁灭与重生后,晋升为“混沌涅盘圣火”,具有在混沌中也可重生万物的威能。
火境通过,火行法则晋升,红光更加神圣。
最后是黄色道路,通往土境。
这里的大地正在崩裂。无数裂缝如蛛网蔓延,高山崩塌,平原塌陷,整个土行世界处于解体的边缘。
“土境试炼:凝聚大地意志,镇压天境崩裂。时限:无。规则:以土行神通稳固,禁用其他四行法则。”
孔宣踏足大地,立刻感受到脚下传来的哀鸣——那是大地本源在哭泣,在求救。
他俯身,双手按地,土黄色神光深入大地。神光所过,他“看见”了崩裂的根源:不是外力破坏,而是土行法则内部的失衡——承载过度,而韧性不足。
“土之德,厚德载物;土之道,刚柔并济。”孔宣明悟,“要稳固大地,不仅要增强其承载之力,更要赋予其柔韧之性。”
他以土行神光为引,在大地深处构建全新的法则结构:既有山岳的刚强,也有土壤的柔软;既有岩石的坚固,也有尘沙的流动。
这是一个重塑世界的过程。孔宣如同创世之神,以自身意志引导土行法则重组。他让崩塌的山峰化作丘陵,让塌陷的平原化作盆地,让裂缝化作沟壑河流……
最重要的是,他为大地注入了“意志”——不是生灵的意志,而是法则本身的“灵性”。从此,大地不再是死物,而是有灵性的存在,会自我调节,自我修复。
万年之后,土境稳固。崩裂停止,新的地貌形成,大地散发出沉稳而灵动的气息。
土境通过,土行法则晋升,黄光更加厚重。
五境皆过,孔宣回到起点。此刻他体内五行法则各自晋升一阶,五色神光也完成了初步蜕变——五色之间开始出现交融的迹象。
前方,五条道路交汇处,出现了一道新的门户。
门户之后,是五行天境的核心区域。
孔宣整理衣冠,神色肃穆,一步踏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