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海市的头几天,时光仿佛被刻意拉长,流淌得缓慢而粘稠。射月有意识地为自己营造了一个隔绝外界的茧房。
她推掉了几乎所有非必要的社交活动和媒体采访,将“新月”智库的日常运营、项目决策和大部分对外联络,全权交给了能力日益精进的苏蔓和沉稳细致的唐璐,自己只在大政方针和极少数核心战略项目上最终拍板。
大部分时间里,她更像一个隐居者,待在“铂悦府”顶层那间可俯瞰大半个城市、光线充沛得有些奢侈的公寓中。
她的活动轨迹变得极其简单:或在落地窗前长久伫立,俯瞰脚下如同微型模型般的都市景观——蚂蚁般的车辆在纵横交错的街道上穿梭,玻璃幕墙大厦在阳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芸芸众生为了生计、欲望、梦想而奔波忙碌;或静坐于专门布置的静室之内,双眸微阖,心神彻底沉入体内那方因元婴初成与“启明核心”融合而变得浩瀚玄妙的内天地。
星辰之力在她重塑后的宽阔经脉中奔流不息,如同温顺而又磅礴的银河,循环往复,每一次周天运转,都让她对这股力量的掌控精进一分。
元婴期带来的最大变化,不仅仅是力量的倍增,更是一种感知维度的跃升。她的神识如今已能轻松覆盖以自身为中心、半径近十公里的广阔区域。
心念微动间,无数信息流便如同百川归海,涌入她的感知:几条街外高档咖啡馆里情侣间带着试探的私语,cbd核心区写字楼内某个项目经理对着电话的焦躁咆哮,甚至城市地下深处地铁列车运行时带来的微弱震动……整个世界在她“眼中”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透明的微观状态。
这种仿佛神明般俯瞰众生的视角,初时带来的是新奇与掌控的快感,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深彻骨髓的疏离与孤寂。
她看着楼下那些为房贷、升职、感情烦恼的普通人,感觉自己与他们之间,已然隔着一层无形却坚厚的壁垒。这壁垒由截然不同的力量层级、生命形态和认知维度构筑而成。
她依旧是射月,却也不再完全是那个曾为婚姻背叛而痛苦、为事业起步而拼搏的射月了。这种认知,让她在拥有强大力量的同时,也感受到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怅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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