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精神力刚刚触及老者，就如同撞上了一片破碎而狂乱的漩涡！无数混乱的意象、扭曲的感知、痛苦的嘶吼瞬间涌入他的脑海——燃烧的星辰、蠕动的机械触须、无尽的虚空以及一种深入骨髓的、被同化吞噬的恐惧！
“呃！”李曜闷哼一声，立刻切断了精神连接，脸色微微发白。这老者的精神世界已经彻底崩溃，被某种强大的、外来的意识污染所摧毁。他得到的并非知识，而是疯狂的回响。
老者似乎也受到了刺激，猛地松开李曜，抱着头痛苦地蜷缩起来，语无伦次地嘶喊着：“不！不要过来！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那是核心……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看来，从这老者身上已经得不到更多有用的信息了。他本身就是一个接触了禁忌知识后精神崩溃的受害者。
李曜站起身，丢下几块能量晶石在桌上，对酒保说：“给他弄点吃的，别再给他酒了。”
酒保耸耸肩，不置可否。
离开“锈蚀酒吧”，外面污浊的空气仿佛都清新了不少。李曜深吸一口气，压下脑海中因接触老者混乱精神而产生的些许不适。
“老学究”这条线索基本断了，只剩下一些支离破碎、需要小心甄别的隐喻。那么，剩下的希望，就在那个损失惨重的“裂爪”佣兵团身上了。
根据之前的情报，“裂爪”的驻地在集市更深处，靠近裂谷边缘的一片由废弃集装箱和钢板搭建的营地区域。那里鱼龙混杂，是许多小型佣兵团和亡命徒的落脚点，治安极差。
就在李曜准备前往“裂爪”驻地时，一名护卫突然低声提醒：“首领，有人跟着我们，从酒吧出来就一直跟着。”
李曜眼神一凛，没有回头，精神力如同无形的蛛网般向后蔓延开去。他捕捉到了两个身影，鬼鬼祟祟地隐藏在人群和障碍物之后，动作熟练，显然是跟踪的老手。
是“暗影”的人？还是集市里见财起意的鬣狗？
“不用管他们，继续走。”李曜冷声道。在“裂谷集市”这种地方，示弱只会引来更多的豺狼。他倒要看看，这些尾巴想干什么。
他带着护卫，不动声色地改变路线，向着人员相对稀少、但更靠近集市守卫巡逻边界的区域走去。那里更适合“处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踏入那片区域时，一个身影却突兀地拦在了前方。
那是一个穿着得体灰色长袍、面容普通到扔进人堆就找不着的男人。他脸上带着温和无害的笑容，对着李曜微微躬身。
“李曜首领，冒昧打扰。我家主人‘暗影’先生，想请您喝杯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