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骨纪

第13章 爪破邪骨·清瘴在手

溶洞深处的瘴气越来越浓,发光矿石的光芒也愈发黯淡,沿途的骸骨渐渐变得密集,且每具骸骨的摆放都透着怪异——像是被人刻意摆成某种阵型,头骨朝着溶洞最深处的方向,眼窝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在“守护”着什么。苏砚顺着骸骨的朝向望去,只能看到无尽的瘴气,却隐约能感受到,瘴气深处,有一股强大的气息在沉睡,那气息比三阶邪骨熊还要恐怖,且与他怀中信物的青铜令牌,产生了一丝微弱的共鸣。

他咬了咬牙,没有停下脚步——父亲的踪迹或许就在前方,哪怕前方有再大的危险,他也必须走下去。只是前行时,他特意将那半块青铜令牌握在手中,令牌的温度比体温稍低,却能让他心中多几分踏实,而他没注意到,令牌边缘的云纹,正随着他靠近瘴气深处,红光泛起的频率,越来越高。

苏砚握着青铜令牌前行,脚下的骸骨阵型愈发规整,甚至能看出每七具骸骨为一组,每组骸骨的指尖都朝着同一方向,连骨节弯曲的角度都近乎一致。他忽然想起父亲曾在书房里提过的“引灵阵”——此阵需以骨为基、以气为引,能引导周围的灵气汇聚于阵眼,可眼前这些骸骨间没有半分灵气流动,反而萦绕着淡淡的邪力,更像是“引灵阵”的变种,只是将“引灵”换成了“镇邪”。

正思索间,掌心的青铜令牌突然发烫,红光不再是细碎闪烁,而是化作一道凝练的红芒,顺着他的指尖往骨络里钻。苏砚浑身一震,竟清晰地“看”到令牌中的纹路与沿途骸骨的排列形成了呼应,每走过一组骸骨,令牌的红光便浓郁一分,而骸骨眼窝处,也会亮起一丝微弱的红光,像是在“回应”令牌的召唤。

“原来这令牌是开启阵法的钥匙?”苏砚心中一明,脚步却愈发谨慎。他能感觉到,随着红光的呼应,瘴气深处那股沉睡的恐怖气息,正变得越来越清晰,不再是之前模糊的威压,而是能分辨出其中夹杂着的、与黑色骨殖同源的阴冷,像是有一头远古邪物,正隔着瘴气,盯着他手中的令牌与灵骨碎片。

又走了约莫百丈,前方的瘴气突然变得稀薄,隐约能看到一道黑色的石门矗立在骸骨阵的尽头。石门高约三丈,通体由黑色岩石打造,表面刻满了与黑色骨殖相似的扭曲纹路,纹路中央,嵌着一个与青铜令牌大小刚好契合的凹槽,凹槽周围,还刻着三枚交错的骨片图案——与灵骨碎片的纹路一模一样。

苏砚刚靠近石门,背包里的黑色骨殖便自动飞出,落在石门的纹路处。骨殖上的扭曲纹路亮起黑芒,与石门的纹路瞬间融合,而掌心的青铜令牌也挣脱了他的手掌,朝着石门的凹槽飞去,“咔嗒”一声,精准地嵌入凹槽之中。

“轰隆——”

令牌嵌入的瞬间,石门发出一阵沉闷的巨响,表面的纹路同时亮起红黑双色光芒,瘴气被光芒逼退,露出石门后的景象——门后是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两侧的岩壁上,镶嵌着与之前不同的紫色矿石,矿石散发着淡淡的紫光,照亮了通道深处,也驱散了所有邪异气息。

可没等苏砚迈步进入,通道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滴答”声,像是水滴落在骨头上的声响,紧接着,一道熟悉的阴冷气息顺着通道飘来——正是之前暗中跟随他的那股气息!

苏砚立刻握紧灵光爪骨,凝聚骨刃挡在身前,警惕地望向通道深处:“是谁?出来!”

气息在通道口徘徊了片刻,却没有身影出现,反而传来一阵沙哑的低语,声音极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清晰地落在苏砚耳中:“骨殖为钥,令牌为引……灵骨不齐,邪门不开……”

话音落下,阴冷气息便彻底消散,通道深处的“滴答”声也随之消失。苏砚盯着通道看了许久,确认没有危险后,才上前将青铜令牌从石门凹槽中取出——此时令牌的红光已黯淡了不少,却依旧能感受到其中与石门、骨殖的关联。

他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黑色骨殖,发现骨殖上的黑芒已褪去,只剩下扭曲的纹路,却比之前更清晰了几分,像是在刚才的融合中,解锁了某种隐藏的信息。苏砚将骨殖与令牌一同收好,又朝着通道深处望了一眼——紫色矿石的光芒延伸至无尽黑暗,他能隐约感觉到,通道尽头不仅有那股恐怖气息的源头,还有与灵骨碎片、青铜令牌相关的秘密,甚至可能藏着父亲失踪的线索。

只是此刻他刚经历过与邪骨熊的战斗,骨力尚未完全恢复,且通道深处的情况不明,贸然深入太过冒险。苏砚咬了咬牙,在石门旁的骸骨上刻下一道标记,又将灵骨碎片的灵气悄悄留在标记处——若是有邪物靠近,灵气会发出预警。

做好这一切后,他才转身离开骸骨阵,朝着之前发现的灵脉节点方向走去。他需要尽快恢复骨力,再仔细研究黑色骨殖与青铜令牌的关联,等做好万全准备,再重返石门,探索通道深处的秘密。

而他没注意到,在他转身离开后,石门表面的纹路并未完全熄灭,而是残留着一丝微弱的红黑双色光芒,顺着他离开的方向,悄悄延伸出一道细微的光痕,像是在“标记”他的踪迹,又像是在向瘴气深处的某个存在,传递着“钥匙已至”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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