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阿石的小男孩闻言,警惕稍减,但大眼睛依旧好奇地打量着杨奕玄这个陌生的大哥哥。
云婶虚弱地笑了笑,声音细弱:“族……族长安排就好……只是我们这地方简陋,怕委屈了玄兄弟……”
杨奕玄目光扫过这对母子,尤其是云婶那被一股阴寒蚀骨之毒缠绕的病体,心中已了然。
他温和地开口:“云婶言重了,能有片瓦遮头,玄已感激不尽。打扰之处,还请见谅。”
他的声音平和,眼神清澈,没有半分嫌弃,只有一种令人心安的自然。云婶看着他,心中的不安渐渐平息,轻轻点了点头。
阿石见母亲没有反对,也放松下来,但依旧好奇地偷偷瞄着杨奕玄。
乌蟒族长见安排妥当,又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杨奕玄便在这黑石部落悄然安顿下来。他像一个最普通的部落成员一样,默默观察着这里的一切。
黑石部落的生活简单而原始。
每日清晨,部落的战士们便会在图腾柱前集合,由族长带领,举行简短的晨祭,向巫神祈求狩猎顺利、部落平安。
他们跳着充满力量感的祭祀舞蹈,口中吟唱着晦涩的祷文,虔诚的信仰之力汇入南疆深处。
祭祀完毕,狩猎队便会进入危机四伏的丛林,猎取凶兽作为食物和修炼资源。
女子和老人则负责处理猎物、缝制兽皮以及照料蛊虫。
而部落里的孩子们,从能走路起,便要开始学习辨认毒虫草药,锤炼身体,为将来的启蛊仪式做准备。
阿石虽然年纪小,却异常懂事和刻苦。每日天不亮,他就会跑到寨子的空地上,按照部落传承的法门,捶打身体,淬炼气血。
小小的身躯上常常青一块紫一块,但他却从不叫苦。因为他知道,只有打下坚实的肉身基础,才能在不久后的启蛊仪式上,吸引并承受更强大的本命蛊,未来才有希望成为强大的战巫,保护阿妈,保护部落。
杨奕玄的生活,不再像在天籁峰时那般终日慵懒躺平,而是融入了一种充满蛮荒生机的节奏中。
他每日或静坐屋内,感知着整个南疆那独特的巫蛊祀道法则;或外出部落,随意漫步,偶尔运气极好地发现一些不错的草药,悄悄放在云婶的药罐旁。
云婶的身体在他的暗中调理下,那阴寒之毒虽未根除,但咳嗽明显减轻,脸色也红润了些许。
阿石对这个话不多,但总是带着温和笑容,偶尔还能指点他一两句的大哥哥,也愈发亲近起来。
这一日,阿石修炼完毕,满头大汗地跑回木屋,兴奋地对杨奕玄说:“玄哥!我今天感觉自己的体魄比之前强了数倍!族长爷爷说,再过不久,就为我们举行启蛊仪式!玄哥,你到时候也会一起吗?你会选什么样的蛊虫啊?”
杨奕玄看着小男孩亮晶晶的眼睛,微微一笑,摸了摸他的头:“或许吧。”
他的目光望向窗外那片被迷雾笼罩的原始丛林,心中淡然。
这片土地,确实别有一番趣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