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翻着笔记本,手指在“补配榫头”和“胶水残留”那两行停住,脸色沉了下来:“南方的补配是1983年修的,当时还没意识到五行生数的事,现在看来,那个补配的榫头虽然能用,却断了木脉的气;北方的胶水,肯定是陈敬鸿的人弄的,他们想破坏榫卯的咬合,让斗拱松动,断了龙脉。”
林砚接过笔记本,看着上面的数字,突然明白过来:“五行生数对应五脏,东方木对应肝,南方火对应心,西方金对应肺,北方水对应肾,中央土对应脾——故宫的龙脉就像人的气血,缺一个数,脉就不通,镇物就会失势。曾祖父当年倒卖东方木榫,补配的不是原构,已经让龙脉受损,现在涅盘又动北方水榫,是想让脉气彻底断了!”
老周点点头,从布包里拿出一张泛黄的图纸,是故宫的龙脉示意图:“你看,太和殿的斗拱正好在龙脉的‘心脉’位置,这五个方位的榫头数量,就是心脉的‘气血数’,数不对,心脉就弱,景山的镇物就撑不住。”他指着图纸上连接太和殿和景山的红线,“这就是为什么陈敬鸿盯着斗拱不放,他毁了斗拱的五行数,就能断了故宫的龙脉,镇物一倒,他就能随便改故宫的木构。”
林砚看着图纸上的红线,又看了看太和殿的斗拱,晨光已经升到半空,照在斗拱的榫头上,那些数字仿佛活了过来,变成了跳动的脉息。他突然觉得手里的笔记本变得沉甸甸的——这不仅是一组数字,是曾祖父用半生愧疚记下的密码,是故宫龙脉的命脉,也是他必须守住的防线。
“我得把补配的榫头和被胶水粘过的地方记下来,以后修复的时候要换成原构材质。”林砚掏出笔,在笔记本上补充,“南方补配的红松要换成乾隆年间的老松木,北方的胶水要清理干净,不能留下一点残留,不然会影响榫卯的活动。”
老周拍了拍他的肩膀,眼里带着赞许:“你爷爷要是知道你这么用心,肯定高兴。记住,这些榫头不是死的木头,是活的脉息,你守着它们,就是守着故宫的根。”
风又吹过太和殿的屋顶,铁马的声音清脆,林砚把笔记本揣进内兜,指尖触到里面的家书复印件。他抬头望向景山的方向,万春亭的檐角在远处的晨光里若隐若现——那里的镇物还在等着龙脉的完整,而他,已经找到了补全龙脉的第一把钥匙。接下来,就是要找到曾祖父当年倒卖的原构榫头,把这断了的脉气,重新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