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大院的办公室里，老式挂钟的指针“咔哒咔哒”走着，每一声都像敲在人心上。窗外飘着细密的小雨，雨丝打在青瓦上，溅起细碎的水花，把院子里的黄土气息带进房间，混着乔伟桌上劣质香烟的味道，显得格外压抑。
林砚坐在沙发上，手里攥着一个文件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文件夹的边缘——里面装着乔明的书面证言、膨胀剂样本的检测报告，还有从影壁裂缝里收集的白色粉末。他看着乔伟在办公桌后坐立不安，一会儿拿起茶杯抿一口，一会儿又把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蒂，像一座小小的坟丘。
“林师傅，您找我到底有什么事？”乔伟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刻意的轻松，却掩不住眼底的慌乱，“要是影壁的修复方案有问题，我们可以再商量，没必要这么严肃吧？”
林砚没说话，把文件夹放在桌上，推到乔伟面前，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乔经理，先看看这个吧，看完我们再谈修复方案。”
乔伟疑惑地拿起文件夹，打开第一页，看到乔明的书面证言，脸色瞬间变了，手指捏着纸页，微微颤抖：“这……这是乔明写的？他就是个老顽固，因为我想搞文旅开发，跟我闹矛盾，故意污蔑我！”他把证言扔回文件夹，语气激动，试图掩饰内心的恐慌。
“污蔑？”林砚挑眉，从文件夹里拿出一个密封袋，里面装着白色粉末，放在桌上，“那这个呢？这是我从影壁裂缝里收集的膨胀剂残留物，检测报告显示，这种膨胀剂是工业级的，专门用来破坏砖石结构，而且只有你手里有大院的采购权限，除了你，谁能拿到？”
乔伟的额头渗出冷汗，他掏出手帕擦了擦，眼神躲闪：“这……这可能是之前修其他建筑剩下的，不小心被风吹到影壁裂缝里的，不能说明是我弄的！”
“风吹的？”林砚拿出手机，打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影壁裂缝里的膨胀剂残留，明显是从砖缝内部渗出的，“乔经理，你看这张照片，膨胀剂是从砖缝里面渗出来的，不是表面，风怎么可能吹到里面？而且乔明的证言里提到，上个月陈敬鸿来的时候，你跟他说‘影壁拆了就能动工’，陈敬鸿是‘涅盘’的人，你跟他合作，到底想干什么？”
提到“陈敬鸿”，乔伟的身体猛地一僵，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办公室里的挂钟还在“咔哒咔哒”地走，声音此刻显得格外刺耳，像是在倒计时，等着他说出真相。
“我……我也是为了乔家大院好。”乔伟终于低下头，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委屈，“这几年大院的游客越来越少，收入连维护费用都不够，陈敬鸿说愿意投资，把大院改造成网红景点，能让乔家的产业发扬光大，我才……我才同意跟他合作的。”
“为了乔家大院好？”林砚看着他，语气里带着失望，“所以你就用膨胀剂破坏影壁，想把它拆了？你知道影壁是乔家的根吗？是光绪年间乔致庸请名师修的，里面藏着工匠的心血，你这么做，对得起乔家的列祖列宗吗？”
乔伟抬起头，眼睛通红，声音带着哭腔：“我有什么办法？我试过找其他投资方，没人愿意来！陈敬鸿说只要拆了影壁，就能盖商铺、建网红打卡点，到时候游客多了，收入就上来了，我也是没办法啊！”他拍着桌子，情绪激动，“而且陈敬鸿说，影壁里藏着什么‘密码’，拆了影壁就能拿到，能卖个好价钱，我……我一时糊涂，就答应了。”
林砚心里一紧，乔伟果然知道密码的事，而且陈敬鸿的目标就是影壁里的密码和斗拱构件。他冷静地问：“陈敬鸿还跟你说什么了？他什么时候来山西，打算怎么拆影壁？”
乔伟瘫坐在椅子上，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声音有气无力：“他说这两天就来，让我先把影壁弄成危房，申请拆除，等拆除许可下来，就用挖掘机把影壁拆了，砖运走，一点痕迹都不留。他还说，要是你碍事，就想办法把你赶走，我……我昨天还让保安盯着你，就是怕你发现影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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