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没说话,继续用巧劲推砖面,动作慢得像在和时光对话。他怕用力太猛伤了木榫,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这砖后面,藏着曾祖父的赎罪,藏着故宫镇物的密码,藏着林家百年的债。他的手心渗出了汗,指尖却稳得很,像当年在故宫修复太和殿斗拱时一样,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对古建的敬畏。
“林师傅,小心点,别破坏了砖体。”文物局的小李走过来,手里拿着游标卡尺,“需要测量数据的话,随时说。”
林砚点点头,继续推动砖面,直到砖面移动了大约半厘米,能清晰看到木榫上的刻痕——是“五行密码”!和曾祖父家书里写的太和殿斗拱密码对应,“土”字旁边刻着“五”,“木”字旁边刻着“十二”,正好和之前统计的斗拱榫头数量吻合。他心里一阵激动,指尖轻轻拂过刻痕,像是在和曾祖父对话:“曾祖父,我找到您留下的密码了,我会完成您的心愿,还故宫龙脉完整。”
乔明站在不远处,看着林砚的动作,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手里拿着《乔氏宗谱》,翻到记载影壁修建的那一页,轻声念道:“光绪二十二年,叶工匠与林工匠共修影壁,藏木榫,刻密码,护龙脉,守家园……”念到“林工匠”时,他看了林砚一眼,眼神里多了几分认同——这个来自故宫的年轻修复师,不仅是在修影壁,更是在守护乔家的根,守护两代工匠的约定。
林砚慢慢收回手,拿出笔记本,快速画出木榫上的刻痕,标注好位置和符号。他抬头看向影壁,晨光正好照在“寿”字上,砖缝里的木榫像是在发光,那些刻痕仿佛活了过来,在诉说着百年前的故事——曾祖父和叶承宗,两个工匠,一个为了赎罪,一个为了守业,共同把密码藏在影壁里,等着后人发现,等着有人能守护这份珍贵的遗产。
“先到这里吧。”林砚合上笔记本,对众人说,“木榫和刻痕都需要仔细记录和保护,不能急于拆解,我们先整理数据,制定详细的勘察方案,确保后续工作不会损伤影壁。”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完全拆解的时候,陈敬鸿随时可能到来,他需要做好万全准备,既要保护好密码,也要守住影壁。
苏晓点点头,收起笔记本,眼神里带着坚定:“林哥,我帮你整理数据,我们尽快把方案做出来。”她看了一眼院子门口,心里有些不安——陈敬鸿应该快到了,他们必须抓紧时间。
林砚也看向门口,晨光里,远处似乎有车影闪过,他握紧手里的老凿子,心里清楚:直面核心的时刻已经到来,接下来,就是和陈敬鸿的终极博弈。但他不再是孤军奋战,有文物局的支持,有乔明的帮助,有苏晓的同盟,更有曾祖父留下的技艺和信念,他有信心守住影壁,守住密码,守住这份跨越百年的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