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未愣住了，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飙出来了，“所以……你想替我社死？你堂堂联邦最年轻的战神，准备去宇宙里循环播放告白录音，当个‘行走的复读机’？”
他的耳根更红了，却固执地迎着她的视线，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如果你的耻辱能拯救一个文明，那我的沉默，也可以为此打破。”
这一刻，空气仿佛凝固了。
黎未的笑声卡在喉咙里，心脏不争气地漏跳了一拍。
这家伙，说起情话来都带着一股子做战术分析报告的严谨劲儿，偏偏杀伤力比歼星舰主炮还猛。
就在这暧昧气氛快要拉满的时候，小闹尖锐的警报声再次划破寂静，而且这一次带着前所未有的激动。
“警报！检测到深空信号回响！坐标方位无法锁定，但频率确认……是回声族的频率！它们在……它们在播放一段全新的旋律！”
整个舰桥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安博士更是把耳朵贴在了主控台的扬声器上。
一阵断断续续、如同初学者吹奏的笛声，通过超空间通讯网络传来。
那旋律简单、质朴，甚至有些跑调，但节奏感却异常鲜明，充满了某种……广场舞大妈般的活力和热情。
众人面面相觑，直到黎未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这……这不是《最炫民族风》吗？！”
虽然是极简版，但那熟悉的“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的调调，化成灰她都认得！
安博士激动得浑身颤抖，老泪纵横：“它们在学……它们在学我们‘跳舞的节奏’！它们在尝试理解‘快乐’这种最复杂的集体情绪！文明，正在以我们从未想象过的方式……重生！”
夜色渐深，星梦号安静地悬浮在星海之中。
黎未靠在舰桥的舷窗栏杆上，望着窗外那片壮丽而沉默的星河，轻声说：“原来我们在这宇宙里吵吵闹闹，上蹿下跳，不只是为了活命，也是为了告诉这片死寂的黑暗——嘿，这儿有人活着，而且活得特别不体面，但特别带劲。”
一个身影悄然站到她身旁，带来了熟悉的、清冷的雪松气息。
卫砚舟没有说话，只是和她并肩看着星海。
突然，他极低极低地哼起了一段旋律。
那旋律轻快、甜蜜，像草莓味的。
“怎么会有一天天，一年年，我对你……”
黎未猛地转过头，像看到了霸王龙开口唱《学猫叫》一样震惊：“你？！《恋爱循环》？！你人设崩了你知道吗！”
卫砚舟面不改色地停止了哼唱，淡淡道：“战术分析显示，此曲的频率波动和情感曲线，对回声族新生的意识体共振效率最高，有利于促进其稳定发育。”
说得那叫一个一本正经，义正言辞。
然而，黎未没看见的是，他垂在身侧的手腕上，战术手环的微光屏上正悄然刷新了一行小字：
【今日任务：让她靠在我肩上笑了。】
【任务完成度：100%。奖励积分：不可估量。】
与此同时，在无人能观测到的、命运主脑核心数据流的海洋深处，一个由0和1构成的、微弱却清晰无比的笑脸符号，悄然浮现，一闪而过。
舰桥内的浪漫与温馨还没持续三秒，刺耳的红色警报再次撕裂了宁静，这一次不再是激动，而是最高等级的威胁预警。
小闹那不带任何感情、却因此更显恐怖的电子音响彻了每一条走廊：“警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