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刻意夸大了慕卿九的伤势,旨在凸显自己的价值。果然,钱先生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夜漠尘重伤昏迷,慕卿九元气大伤,这对他们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
“还有呢?”钱先生追问。
“还有……慕卿九身边那个小野种念念!”慕柔薇眼中闪过嫉妒与恶毒,“那小杂种似乎有些古怪!前几日府中慌乱,我远远瞧见,那贱人竟然让一个四岁孩子画什么鬼画符贴在王爷额头!说不定王爷重伤,就是她们母子搞的鬼!” 她将自己看到的片段,扭曲成了恶意的揣测。
“画符?”钱先生眉头微蹙,若有所思。一个四岁孩童画符?这倒是闻所未闻的奇事。上面似乎对那个孩子也有些特别的关注……
“二小姐的消息,确实有些价值。”钱先生沉吟片刻,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散发着异香的锦囊,推到慕柔薇面前,“这是‘上面’给二小姐的一点心意,名曰‘凝香丸’,有驻颜养容、静心宁神之效。若二小姐能持续提供此类有价值的消息,尤其是关于亲王府、慕卿九母子,以及……京城各处异常动静的,‘上面’绝不会亏待于你。甚至……助二小姐达成心中所愿,也非不可能。”
慕柔薇看着那精致的锦囊,闻到那诱人的异香,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她最在意的,便是容貌和前程!她接过锦囊,紧紧攥在手心,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请钱先生转告贵上,柔薇必当竭尽全力!只是……如今府中戒备森严,我行动亦不便,传递消息……”
“这个简单。”钱先生又取出一枚看似普通的铜钱,但上面刻着一个不易察觉的火焰纹路,“日后若有紧急消息,可于辰时三刻,将此铜钱置于西市‘张记’杂货铺门口第三块砖石下。自会有人接应。切记,谨慎行事,若非重要消息,勿要轻易联络。”
“柔薇明白!”慕柔薇将铜钱小心收好,心中既兴奋又恐惧。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已踏上了无法回头的贼船。但想到能报复慕卿九,能有机会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那点恐惧便被疯狂的野心所淹没。
钱先生重新戴好帷帽,不再多言,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雅间。
慕柔薇独自坐在雅间内,平复了许久激动的心情,才故作镇定地离开茶楼。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出茶楼后不久,对面街角一个卖炊饼的摊贩,看似无意地收拾着家什,目光却若有若无地扫过她的背影。而在更远的屋顶阴影处,一道几乎与环境融为一体的身影,正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
亲王府,锦墨轩。
慕卿九经过数个时辰的深度调息,在智能空间的辅助和自身玄元内力的滋养下,精神恢复了不少,虽未痊愈,但已能正常思考行动。她刚睁开眼,秋芙便急匆匆进来,低声道:“小姐,影煞大人回来了,在外等候,说……事情办成了,但有意外发现。”
慕卿九精神一振:“让他进来!”
影煞闪身而入,身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但他气息平稳,显然行动顺利。他单膝跪地,沉声道:“禀王妃,赵安已擒获,关押在地牢。此人狡猾,试图服毒自尽,被属下卸了下巴,搜遍全身,确保无虞。”
“很好!可问出什么?”慕卿九急切问道。
影煞面色有些凝重:“属下用了些手段,他熬刑不过,吐露了一些信息。确认他是幽冥教安插在赵汝成身边的‘使者’,负责京城部分暗桩的联络和情报传递。据他交代,赫连勃重伤逃回璃国后,幽冥教在京城的活动已转入极度潜伏状态,由一位更高级别的‘特使’直接指挥。而他们的最新指令是……不惜一切代价,寻找并确认‘玄阴之体’或‘先天灵童’的下落,尤其是……与皇室或王府有关的孩童!”
“玄阴之体?先天灵童?”慕卿九心中猛地一咯噔,瞬间想到了念念那特殊的灵韵!“他们找这个做什么?”
影煞摇头:“赵安级别不够,只知是‘教主’亲自下的令,似乎与即将举行的‘圣祭’至关重要。另外,他还提到,教中在京城几位官员府中安插有眼线,其中……包括礼部一位侍郎和……光禄寺少卿赵汝成本人!赵汝成似乎知晓他的身份,并暗中提供庇护!”
慕卿九眼中寒光暴涨!朝廷官员竟与幽冥教勾结至此!?礼部侍郎……光禄寺少卿……这网撒得可真够大的!
“还有一事,”影煞继续道,语气带着一丝疑惑,“据赵安零碎招供,那位新来的‘特使’,似乎对……对二小姐慕柔薇,有些不同寻常的关注。曾指示他,若有机会,可尝试接触,或许能有所收获。”
“慕柔薇?!”慕卿九瞳孔骤缩!她那个不安分的庶妹?!她怎么会和幽冥教扯上关系?是了!柳氏与幽冥教有染,慕柔薇作为柳氏之女,被盯上也不无可能!是拉拢?利用?还是……她已然背叛?!
联想到之前慕柔薇种种异常举动和那挥之不去的嫉妒怨恨,慕卿九心中警铃大作!如果慕柔薇真的被幽冥教蛊惑或收买,那她对王府、对念念的威胁,将前所未有的大!
“影煞!”慕卿九当机立断,“加派人手,给我严密监控慕柔薇的一举一动!她见过什么人,去过哪里,说过什么话,我都要知道!但切记,不要打草惊蛇!我要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背后还有谁!”
“是!”影煞领命。
“还有,”慕卿九补充道,“赵安招供的名单上那些人,全部列入监控名单,收集证据,但暂不抓捕。我们要放长线,钓大鱼,将他们在京城的势力,连根拔起!”
“属下明白!”
影煞退下后,慕卿九独自坐在榻边,心中波澜起伏。局势越来越复杂了。外有幽冥教主虎视眈眈,璃国大军压境;内有朝中奸细潜伏,甚至可能连自家庶妹都已倒向敌人!而最大的软肋——昏迷的丈夫和拥有特殊天赋的幼子,更是暴露在敌人的视线之下!
“慕柔薇……你若安分守己,我看在父亲面上,或许还能容你。若你自寻死路,敢将主意打到漠尘和念念头上……”慕卿九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那就别怪我不念姐妹之情了!”
她再次握住夜漠尘的手,感受着他微弱的脉搏,心中充满了紧迫感。必须尽快让自己强大起来,必须尽快治好漠尘,必须尽快揪出所有内鬼,粉碎幽冥教的阴谋!
她将意识沉入智能空间,开始疯狂地检索母亲笔记中关于快速恢复元气、提升修为的记载,同时再次尝试沟通念念意识海中那神秘的玄门雏形空间,希望能找到更快治愈夜漠尘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