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属下)誓死护卫小世子!” 秋芙和一旁的影煞齐齐跪地领命。
计议已定,刻不容缓。夜漠尘立刻安排:由凌虚子测算风向,慧明大师以佛光护持念念灵觉,影煞率领最精锐的暗卫小队贴身保护,携带慕卿九配置的“迷神散”和解药,前往西华门外围择高地潜伏。自己则返回西华门前线,准备突袭。
慕卿九强撑着虚弱的身子,仔细为儿子讲解如何更清晰地感知和分辨邪气强弱,并将一小瓶解药塞进他的贴身小衣里,反复叮嘱:“念念,记住,只是‘看’,千万不要靠近!感觉到那个拿刀的坏蛋(赵莽)周围的‘黑气’变弱或者乱掉的时候,就立刻告诉影煞叔叔,他知道该怎么做。然后你就立刻跟秋芙姑姑回来,知道吗?”
“嗯!念念记住了!娘亲放心!” 念念小脸绷得紧紧的,努力记下母亲的话。
目送着儿子被影煞抱起,在凌虚子和慧明护卫下悄然离去的小小身影,慕卿九的心紧紧揪着,几乎无法呼吸。夜漠尘紧紧搂住她颤抖的肩膀,声音沙哑却坚定:“放心,我不会让念念有事的。等我回来。”
“一定……要小心。” 慕卿九靠在他怀里,声音哽咽。
夜漠尘重重点头,毅然转身,大步流星奔赴战场。
西华门外,气氛更加紧张。赵莽见下方久无动静,愈发焦躁,开始用刀背拍打二皇子,骂骂咧咧,各种污言秽语不绝于耳。城楼上的邪气波动也似乎更加活跃。
夜漠尘返回阵前,对老忠勇王微微颔首,示意计划已定。老王爷会意,下令部队稍退,摆出围困姿态,与赵莽继续喊话周旋,吸引其注意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夕阳西下,天色渐暗。城楼上的赵莽似乎有些疲惫,骂声渐歇,注意力不时瞥向城内的方向,似乎在期盼着什么援军或信号。
就在这时,夜漠尘耳廓微动,捕捉到一阵极其细微、几乎不可闻的虫鸣声——那是影煞传来的信号:念念已就位,风向东南,风速三级,时机将至!
夜漠尘眼神一厉,对身旁一名神箭手微微颔首。那箭手会意,张弓搭箭,箭簇上绑着一个小小的皮囊,里面正是慕卿九给的“迷神散”。
与此同时,远处一座高阁的阴影里,念念被影煞抱着,闭着眼睛,小脸专注。凌虚子手掐法诀,感知着风的变化。慧明默默诵经,一层淡淡的金光笼罩着念念。忽然,念念猛地睁开眼,小手指着城楼方向,用极低的声音说:“影煞叔叔!那个坏蛋头子旁边的黑气……现在最乱!还有……楼角那个穿黑衣服的人,身上的黑气在动,好像要做什么坏事!”
就是现在!
“放!” 夜漠尘低喝!
“嗖!” 那支特制的箭矢如同无声的死亡之吻,划破渐暗的暮色,精准地射向城楼上空,“噗”一声轻响,皮囊炸开,淡蓝色的粉末随风飘散,悄无声息地笼罩向赵莽及其周围区域!
几乎是同时,城楼角落那名被念念点出的黑袍人似乎察觉有异,刚想有所动作,凌虚子拂尘隔空一点,一道清光闪过,那人闷哼一声,动作一滞!
赵莽正因久等无援而心烦意乱,深吸了一口气,恰好将大量药粉吸入鼻中!他只觉得头脑一晕,眼前发花,握刀的手不由自主地一松!
“动手!” 夜漠尘如同蛰伏已久的猎豹,身形暴起!脚踏城墙,如履平地,龙泉剑化作一道惊鸿,直扑城楼!老忠勇王几乎同时挥锏出击,率领精锐侍卫猛攻城门!
“不好!” “有诈!” 城楼上其他叛军反应过来,惊呼声四起!箭矢滚木纷纷砸下!
但已经晚了!夜漠尘速度太快,剑罡所向,拦路者非死即伤!他目光死死锁定那个身形摇晃、眼神涣散的赵莽!
“保护统领!” 几名幽冥教徒和叛军悍将拼死来挡!
“阿弥陀佛!” 慧明大师的禅杖幻化出巨大佛影,凌空压下,佛光普照,将邪术尽数净化!凌虚子剑指连点,道法玄光如雨,击溃拦路之敌!
夜漠尘趁此间隙,人剑合一,冲破最后防线,瞬间欺近赵莽身前!赵莽勉强举刀格挡,但手脚麻痹,动作迟缓!
“铛!” 龙泉剑轻易荡开鬼头刀,剑尖一挑,精准地挑断了捆绑二皇子的绳索!随即反手一掌,拍在赵莽胸口!
“噗!” 赵莽狂喷鲜血,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城垛上,昏死过去!
“二皇兄!走!” 夜漠尘一把抓起吓傻了的二皇子,将其护在身后,剑光回旋,逼退涌上来的叛军。
“赵莽已擒!降者不杀!” 老忠勇王的声音如同惊雷,响彻城楼!与此同时,城门也被攻破,大量官兵涌入!
主帅被擒,城门已破,邪术被破,叛军顿时士气崩溃,纷纷丢弃兵器,跪地求饶。德妃见大势已去,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城楼之乱,顷刻平定。
夜漠尘提着昏迷的赵莽,护着瑟瑟发抖的二皇子,走下城楼。老忠勇王指挥士兵清剿残敌,收押俘虏。
“父王!” 念念在影煞和秋芙的护送下,从高阁上跑下来,小脸上满是兴奋和后怕,扑进夜漠尘怀里。
夜漠尘一把抱起儿子,紧紧搂住,心中充满了失而复得的庆幸和骄傲:“念念,好样的!你立了大功!”
“王爷,二殿下受惊过度,需好生安抚。赵莽重伤,但性命无碍,需严加看管。德妃……” 老忠勇王走过来,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德妃,叹了口气。
夜漠尘目光冰冷地扫过德妃,对侍卫下令:“将德妃押回冷宫,严加看管!没有陛下手谕,任何人不得探视!将赵莽打入天牢最深水牢,派重兵把守,没有本王命令,不许任何人接近!二皇兄……送回府邸,请太医诊治,好生看顾,没有陛下旨意,不得出府半步!”
“是!”
叛乱,终于初步平定。夕阳的余晖映照着残破的城楼和满地的狼藉,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血腥。夜漠尘抱着儿子,望着渐渐恢复秩序的皇宫,心中却没有丝毫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