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安嫔那张原本娇艳的脸蛋上,迅速浮现出大片大片的红疹,密密麻麻,如同熟透的草莓,看起来骇人无比!而且那些红疹在她不断的抓挠下,开始红肿、破皮,渗出丝丝黄水,原本精致的妆容也花了,混合着红疹和黄水,简直不堪入目!
“啊!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安嫔通过丽妃惊骇的眼神和周围瞬间响起的窃窃私语与低呼,也意识到了不对。她猛地推开丽妃,慌乱地摸向自己的脸,触手一片凹凸不平、湿黏黏的恶心触感!
“镜子!快给我镜子!”她尖声叫道。
宫女战战兢兢地递上铜镜。安嫔对着镜子一看——
“啊——!!!”一声凄厉至极的尖叫划破了暖阁内的和谐气氛!
镜中的那张脸,哪里还有半分平日的娇媚?布满红疹,红肿流脓,如同夜叉鬼魅!
“鬼啊!”安嫔吓得一把将铜镜摔在地上,双手捂着脸,疯狂地扭动身体,“不是我!这不是我的脸!是妖法!是慕卿九!一定是她搞的鬼!她刚才给我下了毒!”
她如同疯妇般指向慕卿九,眼神怨毒癫狂。
这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慕卿九身上。太后脸色沉了下来,丽妃等人也面露惊疑。
慕卿九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迎着众人审视的目光,站起身来。她神色坦然,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与无辜:“安嫔娘娘何出此言?臣女一直坐在这里,与娘娘相隔数步之遥,众目睽睽之下,如何能给娘娘下毒?况且,娘娘方才不慎将酒洒出,可是差点泼到臣女身上,若说下毒,也该是臣女怀疑娘娘才是。”
她语气平和,逻辑清晰,立刻将安嫔毫无根据的指控驳斥回去。
“就是你!一定是你!”安嫔已经失去了理智,脸上奇痒难耐,心中恐惧万分,口不择言,“你懂那些邪门的医术毒术!你记恨本宫前几日说你!你故意害我!”
“安嫔!”太后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慎言!明慧郡主医术精湛,救治哀家有功,乃是大曜功臣。你无凭无据,岂可随意污蔑?”
“太后娘娘明鉴!”慕卿九向着太后躬身一礼,随即转向安嫔,目光陡然变得锐利,“安嫔娘娘,您口口声声说臣女下毒,请问证据何在?您中的是何毒?毒从何来?若拿不出证据,便是构陷朝廷功臣!按律,当治重罪!”
她步步紧逼,气场全开。
安嫔被她问得哑口无言,她哪里有什么证据?她只是凭直觉和怨恨猜测罢了。“我……我……”她支支吾吾,脸上又痒又痛,加上心急如焚,竟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当然,其中有多少是真晕,多少是装晕逃避,就不得而知了。
暖阁内顿时一片混乱。宫女太监慌忙上前搀扶安嫔。
太后揉了揉眉心,显然心情被破坏殆尽。她看了一眼镇定自若的慕卿九,又看了看昏迷不醒、满脸可怖红疹的安嫔,沉声道:“将安嫔送回寝宫,传太医好好诊治!今日之宴,到此为止!”
众人纷纷起身告退,经过慕卿九身边时,眼神都变得复杂无比。有敬畏,有忌惮,也有深思。
丽妃走在最后,经过慕卿九时,脚步微顿,低声道:“郡主好手段。”
慕卿九微微一笑,同样低声回道:“娘娘过奖。不过是有些人,自作孽,不可活罢了。”
丽妃深深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人都散尽,暖阁内只剩下太后、慕卿九以及几个心腹宫人。
太后看着慕卿九,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出手未免太重了些。她那张脸,怕是……”
慕卿九上前,扶住太后的手臂,语气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太后娘娘放心,不过是些令人皮肤暂时过敏红肿的粉末,看着吓人,实则不伤根本。太医开几副清热解毒的方子,静养几日,红疹自会消退,不会留疤。只是这几日,她怕是没心思也没脸面再出来兴风作浪了。”
太后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失笑,用手指虚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真是个不肯吃亏的!罢了罢了,安嫔也是咎由自取。经此一事,这后宫之中,想必也能清净不少。”
她看着慕卿九,眼中满是赞赏。杀鸡儆猴,效果立竿见影。慕卿九此举,不仅惩治了安嫔,更是向所有暗中窥伺的人宣告——她慕卿九,并非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她有能力,也有手段,让所有挑衅者付出代价!
消息很快传开。
亲王府内,夜漠尘听完暗卫的详细回禀,冷峻的唇角微微扬起一个几不可察的弧度。他的卿九,果然从未让他失望。这一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彼身”,玩得漂亮至极!既立了威,又掌握了分寸,让人抓不到任何把柄。
而宫中各处,听闻此事的妃嫔们,无不心惊。她们这才真正意识到,那位看似清冷寡言的明慧郡主,不仅医术通神,更身怀莫测的毒术,且手段果决,睚眦必报!连颇为得宠的安嫔,都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她不动声色地整治得颜面尽失,昏迷离场,她们谁还敢轻易去触其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