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想甩开他的手没甩掉:“又不是孙猴子变的,想成什么样就成什么样。再说,谁说我喜欢你?一点都不喜欢。”
“我不信,你就口是心非吧。不喜欢脸为什么这么烫?为什么这么红?”他低头抵着她,轻轻的在花溪的耳朵根摩挲,清晰的感受到了她脸上的燥热,以及她整个人的紧张。
花溪一下子就恼羞成怒了,一只手从他手心里挣脱,合着另一只手一起想将搂在自己腰间的大手拉开,却不想力量的悬殊,折腾半天对方纹丝不动 。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别生气,让我好好抱抱。最近实在是太忙了,一天到晚的连好好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确实是这样,花溪觉得很累,高明海也一样累。
只要一睁眼就跟陀螺似的,不停的在转。
可人活在这世上有谁是不累的呢?
花溪往后靠了靠,仰脸靠在他的肩膀上寻求片刻的安宁。
火坑里的火彻底的燃烧起来,照的屋里亮堂堂的,暖融融的,让人在这一瞬间都忘了如今已是寒冬,门外寒风簌簌。
两个人这一刻谁都没说话,柴火燃烧的时候轻微炸开的火花声音显得那么清晰。
花溪有一瞬间甚至想着这一刻长存,这日子一直这样安静就好了。
但随后她又清醒起来,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他们这根本就是见光死。
“不早了,你该回去睡了。”
花溪想起来,却被高明海握着腰肢没能坐起来:“回去也睡不着,不如在这里陪你。”
他想到了上一次年三十,大概也是这个时候,可能比这还稍微晚一点,花溪在灶房里喝了酒,他们在火边上胡天胡地的闹了一通。
一想到当时那景,他就觉得坑里的火有些过旺了,烤的人口干舌燥。
“正月份回花家庄吗?”他努力的找了话跟她说。
花溪轻轻的摇了摇头:“不回去了,杀猪的时候不是已经回去过了。”前几天她娘来赶集,给她背了一条猪后腿过来,熏的半干的。
她给买了不少东西,也给说过了正月份就不回去了。
她一年到头忙个不停,累的不行,过年这几天她只想好好歇歇,什么都不想,什么人都不招待,好好的缓一口气。
“去年腊月初回去跟家里生气了?”
他一直想问来着。
看花家人的态度,似乎没什么问题。
但花溪那个时候,那种情况下提前那么早回来又不可能没问题。
“要不想说就当我没问。”
“也没什么不好说的,没出事之前,回去都是客客气气的,我觉得我娘也好哥哥也好嫂子也是挺好的。
什么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这样的话都是胡说八道。
但是高明川出事之后就回去了那一遭,我就感觉出来了。
过得不好的时候,哪怕就是娘,就是亲哥哥,也是有顾虑的。生怕我回去不走了,住在家里分他们的田地,影响他们的名声。
女人结了婚,出了门,以前那个家就不是家了,是真的没有回头路了。”有些事情啊,只有经历过了才会懂,不然只听别人说,根本就不会信。